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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结束后,村民们没再多坐,三三两两结伴下山。

  院子里重新安静下来。

  方竹他们没急着回家,帮忙把满地狼藉收拾干净,才拎着王金花特意给大黑二白装的剩菜,踏着月色而归。

  晚风习习,吹散一日的燥热。有萤火虫自路旁杂草中飞起,在夜幕下闪着星星点点的光。

  一回家,大黑和二白就迎上来,在每个人腿边蹭蹭。

  借着月色,将剩菜剩饭倒进狗碗,看着两只狗埋头吃得欢快,几人才关上院门回屋烧水洗漱。

  第二日早上天色不大好,太阳迟迟没有出来,头顶的乌云也越聚越多。

  陈秀兰抬头看天,面上有些高兴:“晒了这么多天,总算是把雨盼来了,可要让地里的庄稼喝个饱才成。”

  郑青云转身进屋拿了锄头等家伙事准备出门,“我去水田看看,顺道割些草回来。”

  方竹接话:“等等,我跟你一起去,两个人到底快些。”

  “我一个人就成。”

  方竹却没理他,自顾自将镰刀放背篓里,往肩上一甩就往外走。

  郑青云无奈,只得大步跟上,还不忘提醒陈秀兰:“娘,你记得给鸡舍再铺些干草,检查看看有没有漏洞。”

  天色不好,两人走得很快,没多久就到水田边。岸上捕食的青蛙一只接一只跳进水田,扑通直响。

  秧苗移进水田几个月,早已扎稳跟脚,根茎粗壮,叶子也是绿油油的,长势喜人。

  郑青云放下背篓,取出里面的锄头,径直往水田上方走,“我去掏沟,你割草就好。”

  方竹也已经把镰刀握在手里,闻言点点头:“我先把水田埂上的割了,等会儿回去再顺着水沟割两捆。也不知道要下好久的雨,多备些更放心。”

  “我这边弄起来快,一会儿就来帮你。你也别着急,当心着,别割到手。”

  方竹弯腰抓住一把飞蓬草,笑道:“我晓得,哪儿有那么毛躁。”

  接下来两人各忙各的,都没怎么说话。

  郑青云把水田两侧水沟里的淤泥和落叶掏干净,又在下沿的田埂上开出几道缺口,便拿上镰刀去给方竹帮忙。

  水田埂上的草经常割,新长出来的并不多,两人各站一端,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就弄干净。

  简单搓节草绳将割下的草捆在一起,往郑青云背篓上一放,小两口就离开水田,转到沟边。

  或许是要下雨,小鱼纷纷钻出水面透气。若是往日,定要下水捞几回才作罢,今天却是没这个闲心。

  沟边的草长得旺盛,种类也多,方竹专挑着鸡兔爱吃的割,不知不觉中离郑青云越来越远。

  “小竹,快过来。”

  方竹突然听见郑青云在后面叫她,转过头不明所以:“干嘛?我这里还有好多没割呢。”

  “有好东西。”

  方竹将信将疑,还是抵不住好奇心,抱着刚割下的嫩草往郑青云那边去。

  “能有什么好东西?”她在郑青云身后站定,嘟囔着低头往地上看,下一瞬便两眼放光。

  只见郑青云扒开的绿叶下藏着挨挨挤挤的淡红果子,经他触碰已经隐隐能闻见香气。

  “呀,好多地枇杷!”

  郑青云连忙让到一边,“你来摘,我一个人割草就成。”

  方竹看着周围已经有好几堆草,估计也差不多够吃几日,没跟他争,直接把背篓拿过来摘地枇杷。

  一整片的地枇杷,多数都已经红透变软,方竹蹲在地上捡得很是开心。别看它们长在泥土之上,个头也不大,但果肉香甜,对乡下人家来说可是很不错的果子。

  天色越发昏暗,风也吹得更频繁,两人没敢再多待,急急忙忙往家赶。

  将将把草送进茅草屋放好,就听屋顶传来丁零当啷的声音。

  不多时,有细细的水流汇聚到檐下,织成一席水帘。

  方竹把背篓里的地枇杷全都倒进木盆,放在屋檐下。流水冲击着果子,带动它们起起伏伏,也荡去表面沾染的泥土。

  待水快满时,方竹把木盆端上来,仔仔细细把每一颗地枇杷撮洗干净,才滗掉脏水,重新进屋。

  外面雨声不绝,一家四口围坐在桌前,吃着香甜的果子,看远处树影在风雨中摇曳。

  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翌日清晨才停歇。院子里都被冲击的坑坑洼洼,积满浑浊的黄泥水。方竹和陈秀兰拿起扫帚打理乱糟糟的小院。

  郑青云却是跑去查看鸡舍。

  幸好之前没图省事,鸡舍盖得严实,里面并没有淋湿太多,只是地面沁入些许泥水,问题不大。鸡群也精神着,没有打瞌睡的,一放出来就叽叽喳喳地四处找食吃。

  果园里的菜终于喝足水,一改之前的蔫巴样,重新变得翠绿□□。

  第57章 第 57 章

  太阳晒了大半日, 裸露的地面逐渐变得坚实干燥,不至于走几步就粘一脚的泥。

  但树林里依然潮湿,令人舒爽的凉意扑面而来。

  厚厚的落叶吸满水,草鞋踩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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