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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走在前面的两人也是异口同声地拒绝。

  郑青云笑笑,没再勉强,明儿去卖了割两斤鲜肉回来吃也是一样的。

  回到家,方竹直接进了灶房。灶洞里的火已经灭了,但还有余热,锅中木架子上的饭菜也是温的,不凉不烫,吃着正好。她就没加火,直接都端到堂屋。

  郑青云把猎物收拣好后,在院子里舀瓢水洗过脸,就在桌前坐下。

  他捧着扒饭,随意往门外看一眼,就见陈秀兰拿着木棒在往上绑草绳,有些疑惑:“娘这是要做什么?”

  方竹:“我们将才说要去摸知了猴呢,正好你明早卖猎物可以顺带。”

  “行,等我吃完,一起去。”

  大晚上的,家里没个人不放心,最后还是只有方竹和郑青云两口子打着火把进林子。

  他们去了屋后的树林,这边离人户集中的地方远,村民就算要捉知了猴,也不会跑来。

  本就入夜,又在枝叶繁茂的树林里,只有丝丝缕缕的月光能透过缝隙照进来,走在其中不免有些害怕。

  方竹紧紧握住郑青云的手,贴着他往前迈步,不停地用木棍敲打地面。

  夏夜不止有知了猴,毒蛇什么的也有可能出没,可不得小心些。

  郑青云时不时举着火把往地上或附近的树干照一照,轻易便能发现缓慢爬行的知了猴。它们不会飞,也跑不快,伸手一捏就能捉住,一点儿不费力。

  “一,二……”方竹一边捉一边小声数着。

  夜色渐深,两人也没往深林里去,只把家附近的几处林子都搜寻一番。有时遇到树叶、草茎上挂着的蝉蜕也不放过,到时择出去单独卖给药铺也是行的。

  明月越升越高,山下的呼喊声也渐渐远了。

  郑青云看眼光亮微弱的火把,开口道:“今天就到这儿吧,改天再来捉。”

  “嗯!不算蝉蜕,我们今天都抓了两百八十七只,”方竹把企图爬出竹筐的知了猴摇下去,眼里满是笑意,“怎么着也有两三斤,能换不少钱了。”

  “留点儿自己吃,剩下的我拿去卖,大户人家喜欢这个的也不少,应该可以卖个高价。”

  方竹翘起嘴角,“那好,明早起来就炸一碗尝个鲜。”

  她们回屋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陈秀兰和方桃都在院子里乘凉。见着两人回来,陈秀兰催着他们去洗漱,自己主动接过篮子,挑拣蝉蜕,并将知了猴倒进盆里用清水泡上。

  翌日,天还没怎么亮,一家人已陆陆续续起床。

  有郑青云喂鸡,方竹就在灶房忙活。她把昨日下午做的糙馒头放锅里蒸上,拿碗从木盆里舀出一碗知了猴,淘洗干净后沥出水,下热油炸至焦黄捞出,再撒点儿盐末拌一拌就成。

  炸好的知了猴外酥里嫩,越嚼越香,就着馒头吃正好。

  郑青云吃饭快,三两下解决掉几个糙馒头,便将木盆里的知了猴捞出来用竹篮装上。

  方竹端着碗走到他旁边提醒:“摘点儿豆角叶子盖在上头,遮遮太阳。”

  郑青云点点头,果真跑去菜园子拽回一大把绿油油的豆角叶子,往知了猴顶上一铺。又把择出来的蝉蜕另外用布包装上,挨着装水的葫芦挂在一起。方才背起猎物,提上竹篮出门。

  大黑和二白跟在他屁股后面,一直追到下坡路口,等见不着人影后,又一前一后返回。

  其他人也都填饱肚子,留方桃在家洗碗扫地,方竹跟陈秀兰趁着凉快,去山脚下水沟边打草。

  他们对家里的鸡兔看得重,日日三餐,从没少过。因此需要不少草料,每天早晚都都要割一回,有时还会顺便在沟里捞些小鱼小虾,摸点儿螺回来给鸡加荤菜。

  好不容易背了两捆草回来,两人歇息片刻,又去地里翻番薯藤。掐掉的侧藤背回家,剁得细细的,撒在竹席上晒干,冬天便能煮熟了夹着谷糠麦麸喂鸡。

  忙忙碌碌的,一个上午就过去。

  郑青云回来那会儿,太阳光已经照着半边院子。他的汗衫都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印出鼓鼓囊囊的肌肉轮廓。

  方竹打了水过来让他擦洗,又把早就煮好的金银花茶倒出来晾着。

  “今年知了猴市价高,卖成三十文一斤,差不多有两斤八两,主家给结了八十五文。蝉蜕单独卖的,量不多,只得二十文。”郑青云一连喝了两大杯凉茶,从怀里掏出钱袋子给方竹。

  放下杯子又接着说:“狗獾和竹鼠也卖得不错,一共是五百一十二文。我只割了两斤精肉,旁的都没买。”

  方竹打开钱袋子,摸出两钱碎银交给陈秀兰,喜不自胜:“这知了猴真是好东西,可惜再往前就少了,还是趁这些时日多抓些,换点儿油盐钱也好。”

  能挣钱的事儿,没人会拒绝,一家子都是干劲满满。

  夏日的天阴晴不定,明明整个上半日都是晴空万里,晌午过后,却突然阴沉下来。

  他们只得赶紧把晒的番薯藤装进麻袋,收到屋里。

  雨迟迟落不下来,一时闷热无比,院子里满是蜻蜓,成群结队地上下飞舞。

  郑青云见方桃蹲在屋檐下,无聊地在地上画圈圈。想了想,去茅草房找出两根竹篾条,做了两个圈,并将它们绑在木棍上。

  方竹跟在他后面进门,一看就晓得是要做什么。

  赶紧招呼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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