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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我看你,笑得眉眼弯弯。

  凉席上还散着一堆碎银子,小两口最后清点一遍,终于爱不释手地将其全部装进钱匣子里。

  钱匣子托在手上,沉甸甸的,叫人心中踏实。

  郑青云拿起小木箱,见方竹目光还黏在上面,说:“改明儿找木匠再打个大点儿的匣子,专门用来存钱。”

  方竹滚倒在床上,眼前好似都是白花花的银元宝,乐不可支:“好!”

  将钱匣子放回大木箱,仔细锁好,郑青云蹬掉鞋子,也躺回床上。

  方竹仍沉浸在有钱的喜悦之中,侧身看着他,“家里的鸡应该也要下蛋才对,四十一只母鸡,就算每天只有一半生蛋,也是二十文。”

  郑青云:“今年养得挺好,明年开春可以再孵两窝,或者卖鸡仔也行。”

  “没错,鸡仔五六文钱一只,有抱窝的母鸡都可以留意着。”

  虽然小鸡破壳二十一天,但母鸡不一定天天都会下蛋,卖鸡仔也是合算的。

  夜色渐深,房里的说话声越来越小,不知什么时候陷入安静,只余轻浅的呼吸声。

  翌日吃早食的时候,郑青云将修路、买牛车的打算说与陈秀兰听,果然得到极力支持。

  “是该买辆牛车,你现在年轻,背个几百斤不成问题,但长久这般还是对身子不好,容易落下病根。”

  陈秀兰喝口苞米糊,又接着说:“等会儿我跟你一道去。”

  心里都惦记着这事,又离得近,吃过饭后,干脆把门锁了,一家子都到秦家去。

  晨时院子里还没完全被太阳照到,王金花正抱着圆圆在外面走来走去,秦德福就跟在旁边摇拨浪鼓逗娃。

  “哎哟,今儿怎么都有空过来?”王金花转头就瞧见走进门的一家四口,脸上堆起笑,又连忙招呼屋里的秦大柱,“柱子,快兑壶茶来。”

  “这不是有几日没来看圆圆,想得紧。”陈秀兰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接过白嫩嫩的小娃。

  圆圆已满四个月,脖子比先前有劲儿许多,有人说话也知道睁着眼睛左右去找。陈秀兰抱着她,嘴里不断发出声响,不一会儿她就咧开嘴笑起来。

  院子里的人不禁也跟着露出笑容。

  逗一会儿孩子,陈秀兰才说明来意。

  王金花一拍大腿,分外激动:“这是大好事儿啊!下山的路着实不好走,尤其是下雨后,滑溜溜的,生怕摔断骨头。整宽整平整些,哪怕不赶车,也方便着呢。”

  秦德福放下茶碗,也是连连点头,“好好好,不过就是砍树挖地,不是什么难事儿。路是大家伙儿一起走的,要干就一起干。”

  他年纪大了,每回收庄稼背百来斤的东西爬上坡,过后几天走路腿都是抖的。若真把路修好了,租个牛车不知要省多少力气。

  所有人听闻此事都很高兴,只有秦大柱低着头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

  郑青云坐得离他近,最先发觉,拿手肘捣他一下,问:“柱子哥是有什么顾虑?”

  “啊?”秦大柱涨红一张脸,看起来十分不好意思,“那个,我就是在想,能不能跟你们搭个伙儿一起出钱买辆牛车。”

  此话一出,王金花立马朝他头上拍一巴掌,“你这孩子!”

  但眼睛却是不自觉充满期待地看向郑青云。

  一头品相好的水牛,怎么也要八|九两,再加上板车什么的,估计要近十两,对普通农户来说是笔不小的花销。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买驴子、骡子,可是到底没水牛好使,耕地还得找人租。

  可若能跟人搭伙就不同,一家出一半,便只需四五两,不至于太心疼。村里有几户人家的耕牛就是这么买的,但也容易闹出矛盾就是。

  郑青云决定要买牛车,必定是掏得起钱。秦大柱却想插一脚,怎么看都有点儿像占便宜,因此十分难为情。

  屋里只有圆圆在啊呀啊呀,秦大柱更觉尴尬,挠头道:“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放在心上。”

  郑青云看看娘亲和媳妇儿,见他们都微微点头,最终发了话:“行,到时等路修好,一起去挑一头回来。”

  他心想这样也好,自己常常往山上跑,没多少时间割牛草。若跟秦家搭伙,家里人就能轻松些,他不在的时候,想出门也有人赶车。而且秦家人也信得过,不是喜欢斤斤计较,耍小心思的。

  秦大柱一家听他应下,俱是惊喜万分,张口就要道谢。

  郑青云挥手打断,话锋一转又补充道:“我知道柱子哥你们都是本分人,但就怕日后出什么事儿说不清,买牛的时候还是要签张契书。”

  秦德福:“那是自然。”

  郑青云又跟秦德福父子商量几句,买牛的事情就这么说定。

  秦大柱恨不能马上驾起牛车在路上跑,迫不及待地问:“那什么时候开始修路?”

  “我短时间都不会再上山,明天动工都行。不过到底要砍不少树,还是得先找村长问问能不能行。”

  秦德福:“还是你想的周到,我看也不用挑日子,过会儿就去他家一趟。”

  没人提出异议。

  又坐了没多久,郑青云就和秦德福父子一起下山去找村长,开门见山道出修路的打算。

  严正行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只是叮嘱他们不可砍伐那些成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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