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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石青来的。”翡翠道:“说是查到了少爷身份的线索,小侯爷请您去一趟北郊……”

  “不去。”话尚未说完,姜扶笙便断然拒绝了:“你去和石青说,他查到什么与我不相干,就算他说得是真的,我也愿意和夫君这样过一辈子。”

  “少夫人真这样回?”翡翠犹豫地看着她。

  这一个来月,小侯爷已经派人来了数趟了,每次由头都不同。

  少夫人从来没有理过他,但也没说过什么过激的话。

  她怕少夫人这样反而激怒了小侯爷。

  “就这样回他。”姜扶笙又拿起书册道:“再让石青告诉他。他的事情同我没有关系,以后不要一趟一趟地往我这来。”

  赵元承杀了胡姨娘,断了她给爹翻案的希望。她一辈子也不想见赵元承,更不想再同他有任何纠葛。

  “是。”翡翠应了一声去了。

  翌日,与昨日差不多的时辰,姜扶笙正坐在桌边,小口吃着厨房送来的鸡丝燕窝粥。

  “少夫人。”翡翠进来指指外面:“石青又来了。”

  姜扶笙蹙眉:“昨日不是让他带话了吗?怎么今日还来?”

  “石青说大少爷病了。”翡翠焦急道:“小侯爷说您不去,就不给大少爷治病。”

  姜扶笙放下手中的勺子,拿起帕子擦拭唇角,又气闷地放下:“你去和石青说,哥哥有哥哥的命。若真是生病去世,那也是命中注定。我不会去北郊的。”

  翡翠见她态度坚决,也不敢多言,低头退了出去。

  姜扶笙起身往前跟了两步,心中实在不放心哥哥。

  可赵元承在拿哥哥的性命威胁她。她若是去了,便正如了赵元承的意。

  赵元承见不得她好,这一个来月她和陆怀川好好的,赵元承不破坏一下他们就难受。

  那一回,她记得赵元承说过哥哥对他有别的用处。

  既然有用处,赵元承应该就不会不给哥哥治病。只是拿这话来吓唬她,想让她屈服罢了。

  她退后,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虽说这般在心中安慰了自己,可心里总是难安。

  不知道哥哥到底是不是真生病了?生了什么病?有没有人照顾?

  这般记挂着,夜里便没睡好。

  清早陆怀川起身时,她也睁开了眼,侧过身看他。

  “怎么醒这么早?”陆怀川停住下床的动作:“不再睡会儿?”

  “我给你穿戴吧。”姜扶笙也坐起身。

  她很少这么早醒,婚后伺候陆怀川穿戴的次数屈指可数。

  今日既然醒了,便做一做分内事。接下来也睡不着了,有点事在手里做能分分神,也好不一味地担心哥哥。

  陆怀川笑意和煦地摊手站在床前。

  姜扶笙取过衣裳一件一件替他穿上。冬日衣裳多又厚重,还真叫她忙碌了一小阵子。

  “辛苦吾妻了。”陆怀川拥住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我们扶笙真贤淑。”

  姜扶笙笑着推开他:“你是不是讽刺我一年也不伺候你几回呢?”

  “绝对没有。”陆怀川握住她手,将她拉到身前:“笙儿好美,我忽然有些想了。”

  “别胡闹。”姜扶笙推开他:“快去衙门吧,一会儿可晚了。”

  后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声响。

  “什么响了?”姜扶笙不由转头看后窗方向。

  “大概是猫儿或是鸟儿。”陆怀川猜测道。

  姜扶笙并没怀疑:“嗯,有可能。”

  “那你等我回来。”陆怀川语气暧昧。

  “快点走吧。”姜扶笙红着脸催促他。

  陆怀川笑着去了。

  姜扶笙看着他出卧室门去了,面上笑意顿时一敛,叹了口气坐回床上。

  她还是记挂哥哥。

  后窗处又响了一下。

  姜扶笙转身往后看。那动静又没有了。

  她不放心,起身打算绕过床去后窗处查看。

  就听“咔嚓”一声,后窗自己开了!

  姜扶笙蹙眉心中疑惑,外面有这样大的风?将窗扇都吹开了?她绕过床正要上前查看,一道高大的人影轻飘飘地落在她眼前。

  姜扶笙张口便要叫出声来。

  “嫂嫂只管大声叫出来。”

  赵元承从容地合上了窗扇,转身抱臂面对着她。

  “你,你出去。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姜扶笙掩唇,自然不敢大喊。若是引了人来看到这样的情形,她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又想起自己身上只穿着轻薄的寝衣,忙双手抱着自己。

  赵元承是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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