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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北墙和大门处一样防守严密,有一队人马守卫。属下查看了东墙,和南北两墙一样都有人把守。”

  “有意思。”赵元承双眸熠熠:“叫追魂来守着,看看他到底是谁。”

  追魂和莫山一般,成为她的手下,极擅长追踪。

  “是。”莫山转身匆匆而去。

  约莫一刻钟后,莫山转圜回来,身后跟着两个人。

  除了追魂,还有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小道士。

  “宗明,你怎么来了?”

  赵元承讶然。

  宗明是他师兄跟前听命的小徒弟。

  “师叔。”宗明行礼,一五一十道:“师父说姜大人夫妇已经抵达上京城外,您命人将他们藏在城外很不妥。他们离上京城太近,若是被发现事情将极难收场。师父说要么您现在松口,将人交给他安排。要么您就去一趟上清观,师父要当面和您说。”

  “消息倒是灵通。”赵元承嘀咕一句,朝宗明道:“我随你去。追魂,这里交给你。”

  “请主子放心,查到是谁属下第一时间禀报。”追魂一口应下。

  *

  上清观。

  奉玄一改往日的沉稳,在大殿内来回踱步。

  “师兄。”赵元承阔步跨进屋子。

  “你来了。”奉玄瞧见他,立刻迎上去:“你也太胆大包天了,这是上京城,元启帝的眼皮子底下,你敢将姜守庚夫妇放在城外!就算元启帝昏庸,还有几个皇子,还有文武百官,哪一个是吃素的?你知道暗中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万一被人发现,咱们这几年的盘算就算打水漂了。”

  他真的着急。

  师父让他守着师弟,助师弟一臂之力。这些年事情发展顺利,一切都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少不了他一直尽职尽责,更少不了师弟的安排。

  在姜扶笙父母这件事之前,师弟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怎么在姜扶笙这件事上,师弟就这么固执?

  “这不是还没发现吗?师兄你急什么?”赵元承倒是不急,越过他走到桌边端起紫砂茶壶不客气地对着壶嘴便饮了几口。

  奉玄夺了他手中的茶壶:“等被发现就晚了!”

  师弟到底知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

  “不会发现的。”赵元承抬手随意擦了擦嘴。

  “让她见父母就那么重要吗?”奉玄心急如焚:“只是让她父母到师父那里去,又不是一辈子见不了,你何必这么固执?”

  他还是想再劝劝师弟,这样冒险的事情试不得。

  “我要让她见。”

  赵元承拿过他手中的茶壶又饮一口,语气不容置疑。

  父母就在城外不让姜二金见?到时她不又要泪眼汪汪,窝在他怀里只会掉眼泪?

  奉玄知道他的性子,瞧他神情便知这事毫无转圜的余地。

  “那你仔细些。”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好嘱咐一句。

  他这师弟,生得容颜出众,品行贤良方正,处处都好。唯有一条太过重情义,是好,也是不好。

  照理说姜扶笙一个嫁过人的姑娘,之前还背叛过他师弟,师弟应该厌弃她才对。

  结果,师弟不仅对人家不离不弃,还屡次破例,这次更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来赌,就为了让人家见父母一面。

  唉!

  “师兄,别叹气。”赵元承笑道:“我今日有一件新的发现,你要不要听?”

  “什么?”奉玄不由得问。

  赵元承便将陈婉茹试探姜扶笙之事直至陈启弼去那宅子大致讲述一遍。

  奉玄听罢皱眉思索道:“你的意思是,那宅子里的人可能是康王?”

  “十有八九。”赵元承在桌边坐下:“等追魂回来就知道。”

  “你打算从康王这边开始?”奉玄想了想又问。

  赵元承靠在椅背上,长腿交叠闲适地道:“你不觉得他比西河王更有实力?”

  “那自然是。”奉玄不大赞同道:“有实力便不好操控,我只怕会弄巧成拙。”

  “师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要成事哪有不冒风险的?西河王那个窝囊废就算是鼓动了也掀不起什么浪来。”赵元承起身道:“还是康王那里更值得一试,冒险是冒险了些,回报可不小。”

  “你说得是。”奉玄点点头,神色端肃:“只是如此一来,咱们就更要小心谨慎,姜守庚夫妇那里……”

  他想借机再劝赵元承慎重考虑让姜扶笙见姜守庚夫妇之事。

  “师兄放心,我会慎重安排的。”赵元承却不愿意听下去,起身朝他挥挥手扬长而去:“告辞。”

  *

  姜扶笙倚坐在屋门外,头枕着朱色的廊柱,看着石榴树顶上一片在秋风中飘摇的枯叶。

  赵元承已然出去半日,到这会儿还不曾回来。她当真忧心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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