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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就见沈京墨哭着跑了出去,看那模样,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刚出院子,东屋门又被人推开,陈君迁涨红着脸追了出来。

  两人似乎都在闹情绪,谁也没发现陈大。

  看着他们两个接连跑出院子,陈大站在原地思考了许久,沉重地叹了口气。

  明日他得去趟县里,找个大夫给虎子好好瞧瞧。

  毕竟丢人事小,委屈了儿媳可是万万不行!沈家三郎就这么一个女儿,可不能让这臭小子给耽误了。

  出了小院,沈京墨埋头快步往前走,边走边抹泪。

  她也不知该往何处去,但陈家她是万不可能回去的。

  她虽家中遭难尊贵不再,但也是讲究颜面的正经姑娘!那等见不得人的下流玩意儿,他若是自己私下里看也就罢了,左右他们只是挂名夫妻,她管不了他。

  可他、他竟将那东西拿到她面前来让她讲!

  亏她还一直当他是个正人君子,觉得自己嫁给他是不幸中的万幸,没想到……

  她第一次见他那晚果然没想错,他就是个登徒子!无耻、下流、不要脸的臭流氓!

  那不堪入目的画面尽管只是匆匆一瞥,却仿佛印在了她的脑子里,始终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气,脚步也随之越来越快。

  村中小道边,不少人用过晚饭,都坐在门口纳凉闲谈,见沈京墨匆匆走过,几个与她算是熟悉的姑娘便想与她打招呼,可待她走近,才发现她双目通红,眼角还有湿漉漉的泪痕。

  她身后不远处,跟着一脸焦急之色的陈君迁。

  村民们纷纷噤了声,原先想要打招呼的也都将话咽回了肚子里,一个个搬着小凳子回了院里,趴在院门上,透过门缝往外瞧。

  路上眨眼间就只剩下沈京墨和陈君迁。

  她只顾直直朝前走,并没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

  陈君迁第一次知道她原来可以走得这样快,饶是他身高腿长,竟也追出了不远的距离才总算追上。

  赶在沈京墨走出村子前,他总算抢到她身前,将她拦了下来。

  眼前猛地出现一条人影,沈京墨慌忙停住脚步,抬起红彤彤的双眼一瞧是他,转头就走。

  陈君迁只好握住她手臂,在她挣脱之前将他拉回来。

  这次他不敢耽搁时间,她刚一转回身来,他就急切地解释起来。

  “这事我当真不知情,书是我让衙役准备的,内容我也没看过……”

  “大人指名道姓要那本……还说并非有意?”她可不信他全然无辜。

  陈君迁一噎。

  他的确可以接着解释,书是那两个混球要他明天带去县衙,他才要她先找出来,让她讲那本也只是顺手的事,纯属巧合。

  但她眸中含泪,撇开脸去不想看他一眼,下巴还不时轻抖,显然还在生气。

  陈君迁虽然没哄过娘子,可哄过去县衙告状的姑娘婶婶,知道人一旦受了委屈,当下不论如何解释都是听不进去的,反而容易说多错多。

  他顿了顿,轻声道:“此事的确怪我,我道歉。天不早了,野地里蚊虫多蛇也多,还有人看着,先回家吧。你放心,我今晚绝不会踏进东屋一步。”

  沈京墨原以为他会接着诡辩,却不想他竟直接承认了有错,虽然总觉得他的道歉并不诚心,但他后面两句话确实戳中了她的心思。

  她吸了吸鼻子,没肯看他一眼,僵持了一会儿,转过身去快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陈君迁亦步亦趋地跟着,却又不敢离她太近,至少要保持两步距离,若是步子迈大了一点,立刻就会收到她的瞪眼警告。

  沈京墨一回家就将东屋的门闩上了。

  陈君迁看着紧闭的房门,半晌,抬脚往西屋走去。

  刚走出两步,只听东屋门一开,他扭头看去,就见一个薄薄的画本被从门内丢了出来,贴上去的封皮呼啦啦作响,最后“啪嗒”一声倒扣着落在了地上。

  “咚”,门又关上了。

  陈君迁愣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拾起书来,那淫靡的画面又映入了眼中。

  他皱起眉来嫌弃地“咳”了一声,将书收进怀中调头进了西屋。

  屋里,陈川柏已经趴在床上睡得直打鼾,陈大正把一床多年不用的旧床褥铺到地上。

  陈君迁见状一愣,抬眼去看老爹的床——床上干干净净无人占用,他打地铺做什么?

  陈大这时也刚好铺好了床褥,抬头一瞧陈君迁,就看见他正盯着自己的床瞧,当即站直了身子:“少打老子的主意,你睡这儿!”

  老头儿倒是能掐会算未卜先知。

  陈君迁本也没想抢他的床,加上今天先是上山、又是与沈京墨闹别扭,眼下真真是身心俱疲,连还嘴都懒得还,往地上一趟就睡。

  陈大还没上床,就听见身后被褥摩擦声,低头一瞧,陈君迁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眼看就要睡着了。

  他当即想要给他一脚,脚尖伸到他腰侧,却是一顿,往下移了几寸,找准了厚实的腚,才无比嫌弃地踹了一脚:“都让媳妇赶出来了你怎么还睡得着啊你。明儿跟我去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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