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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吗?”

  傅修远蓦地抬眸。

  看见他的反应,玉城更觉寒心:“提到沈京墨你才肯看我?想不到,薄情寡性的傅氏长公子,竟还是个痴情种。”

  “公主对臣不满,不必牵连旁人。沈小姐已经嫁人,还请公主慎言,莫要毁人清誉。”

  “说了这么多,就是没否认你还想着她。不过你也用不着为了见她一面去长寿郡,说不定过几日,你就能在上京见到她了。”

  傅修远墨眉微蹙:“公主这是何意?”

  他还是第一次对她的话感兴趣。

  玉城轻笑一声,原本气急败坏的神色早已不见,气定神闲地缓缓走到案边,捏起一支笔来,在那方缺角的砚台中蘸了蘸,接着将笔倒过来,看着墨汁从饱满的笔尖慢慢淌下来。

  她转过身,笔尖如一把尖刀,又快又准地扎在傅修远胸口,顺势一拧,将毛都转成了一个圆。

  墨迹四散,把他那身雪白的袍子浸染成黑。

  玉城笑着踮起脚尖,贴近他的脸。

  “驸马对沈小姐的情谊,本宫甚是感动,只是不知沈小姐是否也是这般,对驸马念念不忘。所以,本宫便想了个法子,既能满足本宫的好奇之心,也让驸马安心。”

  案上烛火闪动,玉城娇媚的脸有一半陷入阴影,平添几分狞色。

  “算起来,她嫁人也快一年了。本宫派了宫里最善验身的嬷嬷去,看她可有为长公子,守、身、如、玉。”

  玉城说罢,满脸笑意地与他对视:“至多半月,嬷嬷就该到了。长公子,且耐心等待好消息吧。”

  傅修远的眉尖又是一拧。

  玉城此举究竟是何意,他不必细想也明白:倘若沈京墨已与郎君圆房,说明她已放下自己,他应该死心;倘若她仍是完璧,说明她还惦念着他,玉城便可以此为由,说她嫁人只是为避沈家的灾祸,是欺君的大罪,借机将她除去。

  不管如何,玉城都乐见其结果。

  傅修远心中波澜叠起,一时没有说话。

  玉城却已将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全都看在眼里,冷笑一声,将笔往案上一摔,转身离去。

  走出几步,身后的傅修远突然笑了。

  那笑声清朗悦耳,玉城不由得停住脚步回身看他:“驸马怕不是太过担心,急傻了?”

  傅修远仍站在原地,看也未看她:“公主贵人多忘事,不记得当初与我父亲合谋,仿照我的笔迹写给沈小姐的那封信了。”

  玉城一愣:“你知道?”

  傅修远继续道:“若没有那封信,公主也许真的能将沈小姐押解回京。但那封信一出,沈小姐定恨急了臣,自然不会再有所留恋。最终,沈小姐会好好待在长寿郡,臣也会在长寿郡驻扎。让公主失望了。”

  他的话说完,玉城不由得心中一沉。

  傅修远所言不无可能,若真如此,她为了嫁给他所做的一切,岂不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慌张瞬间笼罩在玉城心头,她眼眸颤颤盯着傅修远,仿佛已经看见他与沈京墨私会的画面。

  不,她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

  “傅修远,你别忘了,你身边可有不少本宫的人,你敢背叛本宫,本宫当场杀了你!”

  傅修远不以为意:“那公主可得盯紧了,最好连眼也别眨。”

  “你!”玉城气得发笑,颤抖着指着傅修远,“你想躲开本宫与那贱人私会,本宫偏不让你如意!此次出征,本宫随军!”

  “陛下不会答应。”

  “是么?那我们走着瞧。本宫想做的事,还从没有做不成的!”

  玉城愤怒地说完,转身摔门而去。

  傅修远又站了片刻,转头往案上看去。

  那支笔被玉城公主甩在了塘报上,墨迹飞溅,有些字迹都看不清了。

  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墨染的衣衫,唤小厮送了一身干净的来。

  更衣后,傅修远独自坐在总算清净了的青云阁中,换了一支笔,在纸上写下“公主、随军”四字,随即又将纸张放到火烛上点燃。

  火苗将纸上的字尽数吞噬,傅修远看着最终剩下的那一捧灰,幽邃的墨眸晦暗不明。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葡萄村中,沈京墨洗漱过后,早早上了床。

  今天白天下了场冬雨,到了夜里温度更显寒凉,被窝里也是冷冰冰的。沈京墨蜷缩成一团,把被角都掖得严严实实,还是觉得阴冷的寒气直往骨子里钻。

  她冷得睡不着,两只手来回搓着胳膊和腿。

  不大一会儿,陈君迁洗漱完,熄灯上床,听见她被窝里传来的窸窣细响,他想也没想,敞开被子把她连人带被一起捞进了怀里,一只手探进她的被子,她把拉到自己胸前。

  两个人同时盖着两层被子,中间只隔着两层中衣。

  不论天气如何,陈君迁身上总如火般暖和。若是夏天,沈京墨肯定不会让他近身,但眼下他却是这屋里最大的热源。

  沈京墨也不跟他客气,转过身来与他脸对脸,整个人直往他怀里钻,连冰凉的脚也紧贴住他的腿取暖。

  陈君迁巴不得她靠得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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