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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问啊,我还以为你不想我。”
沈京墨嗔他一眼,没接话。
陈君迁在她白嫩的脸上啄了一口,低声问她:“今晚让不让我进屋?”
“不让!”
她回答得干脆,陈君迁盯着她哼笑一声,抬脚往屋中走:“晚上不让,那我只好趁天亮先讨些好处了。”
沈京墨一听顿时双颊胀红,拳头敲打着他的肩:“昨天都来三回了!往后又不分开了你怎得还这么馋!”
“军营人多眼杂,哪像在家这么自在?”等回了茂州他一忙起来,很有可能看得见吃不着,那不更折磨人?
沈京墨看他是被这一年半饿怕了,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不再阻止他,两手勾住他的脖子,靠在了他肩头。
走出几步,她突然想起来:“画!我的画!”
长寿郡夏天的天气阴晴不定,等下万一下雨了起风了可怎么办?
陈君迁脚步不停,拐了个弯,让她把已经晾干了的画收起来,继续回屋。
屋门虚掩着,被他一脚踢开,接着脚跟一顶把门关上就往屋里头走。
“门没落闩!”沈京墨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么猴急?”
陈君迁坦坦荡荡地“嗯”了一声,转回身向门靠近一步。沈京墨伸长胳膊,拨下门闩,随即又靠进他怀里,任他抽走她手里的画随意地放到柜箱上,抱着她钻进了床帐里。
第125章 重回葡萄村 她突然有些舍不得这座小院……
沈京墨醒转时,陈君迁正披着中衣靠坐在她身侧,捧着她那幅画细细欣赏。
她不急着起身,只睁开了双眼就没再动过,安安静静地侧躺在那里看他。
床帐被他稍稍撩开一条缝隙,透进少许光亮,刚好够他看清画,又不会晃到她的眼。
他看得很认真,目光落在一处许久才缓缓移至别处,又盯上半晌再看下一处,嘴角的笑意始终未减。
察觉到沈京墨的视线,他目光旁移,对上她尚还惺忪的水眸,声音温柔中带着一丝微哑:“酉时了,还出门么?”
沈京墨没有即刻回答,向他挪过去,抱住他肌肉紧实的腰腹,脸枕上他手臂,一开口,嗓子也是一样的哑:“走不动。想吃第一楼的菜。你背我去。”
第一楼是长寿郡里最大的酒楼,在城中心,离他们住的地方有些远。
但他害她腿软得走不了路,又耽误了她一下午出去玩的时间,总得让他赔她点什么。
陈君迁低下头来亲了亲她潮湿的发:“好。刚刚给你擦过了,还洗洗么?”
沈京墨点点头,他便放下画去给她烧水。
热水其实早就烧开了,但她一直睡着,他就只拿巾子给她擦了擦,如今水已经不够热了,但好在烧开的水复沸也很快,陈君迁把浴桶搬进来,抱起不想动弹的沈京墨放了进去,让她自己擦身,他站在身后给她捏肩。
在温热的汤浴里浸泡了一会儿,沈京墨周身的酸软劲也消退得差不多了,两人穿好衣裳出了门。
虽说要他背她去,但街上那么多人看着,她脸皮薄,没真让他背,只是抓着他的手,将半边重量倚在他胳膊上,慢慢走去了第一楼。
用完饭天已经黑了,夫妻二人手牵着手,并肩走在幽静悠长的河岸边。
今夜的月光很亮,但更亮的是街两旁的灯笼,红艳艳的一串挨着一串,倒映在河面上,俯仰之间,眼前都是喜气洋洋一片。
如今的长寿郡即使到了夜里,街上仍有行人,不肯睡的孩童趁夜捉迷藏,悄悄幽会的有情人在河边放河灯。
任谁也不会想到,两年前,这里曾如人间地狱般凄惨。
沈京墨喜欢现在的长寿郡,陈君迁不在时,她偶尔睡不着,也会一个人出来走走,看看繁华的街景、幸福的百姓,就觉得她这一年多来的提心吊胆都值得——
他在南挡住了南羌,在北抵挡了朝廷,当中的各郡才能有这样平静的安稳日子过。
陈君迁也看着眼前的夜景,久久没有言语。
快到家时起了风,河边的树叶哗哗作响。陈君迁走到沈京墨另一边为她挡去些许劲风,轻声道:“明天我想回家一趟。”
沈京墨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他指的是葡萄村的家。
自他走后,她就再未回过葡萄村,只是偶尔在城中遇见来卖货的同村人,才知道有些人习惯了村里的生活,在义军赶跑南羌人后就搬回了村里去。
“去看村里人?”
陈君迁顿了顿,才道:“去看看我娘。”
沈京墨一怔。
嫁给他三年了,他从未提到过去看他娘,就连清明祭拜,也只有他们爷仨去,从没带她去过。
沉默片刻,沈京墨道:“我与你同去。”
他们过几天这一走,大概很久很久都不会再回来,她想和他一起去看看他的娘亲。
陈君迁看了过来,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
因着第二天一早就要回村,这一夜两人都规规矩矩地睡觉,天刚亮便起了身,牵上马往葡萄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