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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与他拉开距离后又看了出去。

  陈君迁也顺势去看,就见一个身着轻甲,腿脚微跛的士兵朝着孟盈盈迎上去,伸出胳膊想要拉她的手,孟盈盈却将两手背到背后,下巴一仰,自顾自往前走,那士兵只好快走两步追上她,往她手中塞了个手炉。

  看完这一幕,陈君迁侧目去看沈京墨,就见她嘴角上扬,双眼放光,像极了吃到了绝顶美味时的模样。

  他眼睛微眯,一把合上了帘子。

  视线突然被阻挡,沈京墨“哎呀”一声,拂开他的手又要去掀帘子。

  陈君迁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面对面抵在车厢壁上,一脸不满地用鼻尖戳了戳她的鼻尖:“孟三小姐和李满有什么好看的?比我好看?”

  沈京墨忙着闪躲,挣脱出一只手来又去掀窗帘:“你不懂。再让我看两眼。”

  陈君迁索性把她两只手都反压到身后,问她:“好看在哪,你给我讲讲。”

  “盈盈没告诉李满她今天会来,李满却在城门口等她,说明他心里惦记得很,没准儿已经等了好几天了,还细心地带了暖炉怕她手冷。盈盈看似不肯让他牵手,其实来之前就备好了给他的年礼,就藏在她袖子里,不牵手是不想被他发现,”沈京墨说着又忍不住露出一副满足的笑容,“多好的青梅竹马呀!”

  陈君迁听完更不高兴了:“我也一大早就来接你了,也给你带了氅衣和手炉。”

  沈京墨眨眨眼睛,仰起脸在空气中嗅了嗅,疑惑道:“好大的酸味啊,你带给我的年礼不会就是醋吧?”

  她说着,扭动身子抽出手臂来,去翻他的衣袖。

  陈君迁一动不动地任她翻弄了两下,突然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倒了下去。

  马车宽敞,足够她躺着。

  沈京墨嫌弃地抬了抬脚,去踢他的小腿:“头发要弄乱了!”

  他压着她不起来,生气地来咬她柔嫩的脸肉:“看别人看的那么起劲儿。你就一点儿都不想我?”

  沈京墨听出了他话音里的委屈,抬起温暖的掌心捧住他冰凉的脸,笑:“商洛离三川这么近,你三天两头给我写信,有什么好想的?”

  提到信,陈君迁更不满意了:“我三天两头给你写信,你却连个回信都懒得写,就让人回我一声‘好’。”

  知道他是真觉得委屈,沈京墨咬了咬唇,捧着他脸颊的手缓缓伸到他脑后,勾住他的脖颈拉向她:“信纸冷冰冰的,我哪有那么多话好说?又不像人能亲能抱。”

  说完还朝他挑了挑眉。

  陈君迁眯缝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认同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见了本人可不就得又亲又抱。”

  他话音刚落,吻就紧跟着落了下来。

  沈京墨被他亲得咯咯直笑,任他一连亲了好几口才想起来问他:“看过爹了?”

  “嗯。”他连句话都不想说,嘴忙着亲她,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回应。

  “差不多行了,别把我衣裳弄乱了。”沈京墨任他亲了一会儿,才抬手推他。

  “一会儿人多就没机会亲了。”

  见他还不肯放开她,沈京墨只好用手去捂他的嘴。陈君迁被她向后推,干脆就去吻她的掌心,又从掌心亲到指尖,再流连到手腕,最后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帮她一起整理头发和衣襟。

  等两人整理好,马车也刚好停下。

  沈京墨脸红扑扑的,披上陈君迁带去的氅衣,慢慢走下马车。

  陈君迁在三川暂住的地方正是当地一个官员的宅邸。

  那官员贪墨了当地府衙不少银两,宅子盖得奢华无比。陈君迁接管三川后,将那官员下狱抄家,该退还给百姓的财物尽数归还,剩下的一部分归入县衙府库,一部分用来犒赏将士,唯有这搬不走卖不掉的大宅子暂时留给他自己来用。

  沈京墨站在门口,看着气派的院门。

  陈君迁把陈大扶下马车后,走回到她身边,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要是喜欢,以后咱们也盖个这样的。”

  沈京墨侧目:“这可是个大贪官的宅子,我可不稀罕。”

  陈君迁重重点头:“娘子提点的对,我也不稀罕,咱们就暂住几天。不过这宅院盖得确实不错,今后可以改成府衙或者学堂,省得浪费。”-

  时近晌午,谢玉娘和陈川柏也从陇右赶了过来。沈京墨派人去找孟盈盈和李满,让他们一起过来吃饭。

  宽敞的厨房中,陈家父子三人都在里面忙活。军中虽有伙房,但今天是除夕,伙房要给众将士准备年夜饭已经够忙了,陈君迁也不想有太多外人,只想自家人一起过个年。

  沈京墨心安理得地坐在厅中等饭,谢玉娘却坐立不安,想去厨房帮忙——如果只是陈川柏和小陈大人在忙也就罢了,陈伯毕竟是长辈,哪有让长辈忙活,晚辈歇息的道理?

  在谢玉娘第八次提出要去帮忙后,沈京墨无奈地攥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笑道:“咱家没那么多规矩。爹喜欢做饭,他们兄弟俩厨艺也还行,就让他们忙去吧。我不会下厨,你就当陪我聊聊天。”

  谢玉娘犹豫着点点头。

  沈京墨又抓了一把花生分给谢玉娘,肩膀一耸,撞了下她的肩:“你们两个怎么样了?”

  自从打完了眉县,她们两个就再没见过,这些事又不好在信中说,是以她最关心的这个问题一直没来得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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