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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若涵方才才说三哥哥去哄了祖母,怎得,现下来姐妹们这儿,是又要哄谁?”有人如此打趣。

  陈意无奈:“爹让我来看看各位妹妹,我自是上赶着来瞧瞧了。”

  “要瞧哪位妹妹?”

  今日本是喜庆的日子,小辈们都相熟,自然都不加掩饰地笑了起来,气氛和谐。

  亭中,无人在意的一侧,陆念安也探头探脑地看过去。

  她当然不记得此番来陈家是为了甚,细细打量了一番来人——着月白色广袖长袍,眉眼清朗,身形高瘦,相貌到生得不错。

  陈连姝见她起兴趣,轻轻解释:“三哥哥和若涵姐姐自幼相识,妹妹们知道后,只时常打趣儿他们。”

  陆念安静坐在一侧,她向来乖巧,听见这番话,既是心中有疑,也只若有所思地呢喃了声:“是这样吗?”

  陆念安还在疑惑时,陈意已朝亭中走近,旁人只以为他是来找林若涵,他步调一转,却是停在了陆念安身前。

  “阿念?”

  陈意记得陆兄是这般唤她妹妹的。

  “不记得我了?”见她茫然,陈意又道:“两年前你哥哥去茶楼接你,我记得你当日穿着鹅黄色裙子。”

  他三言两语勾起往事。

  陆念安这才知道,为何哥哥说他们已经见过。

  但她到底是忘了,只点了点。

  比不得陈意的热络,陆念安本不擅长同生人接触,女子亦是,更别说是男子了。

  对她来说,陈意也只是见了一面的生人,她实在没什么可以同他聊得。

  陈连姝适当开口:“三弟,你别吓到妹妹。”

  旁人一瞧,便琢磨出了别得意味来,侧过头去看林若涵。

  今日是坐得也赶巧了,方才不觉,现下一看,林若涵正坐在陆念安的一侧。

  纤纤玉手捧着个瓷杯,她生得清秀,眉眼间带着两分病气。

  方才还在打趣的人熄声,有意想说些什么缓解气氛。

  话还未开口,就见那表姑娘面色苍白地往旁边一倒,她手中的茶杯顺手滑落。

  “哐当”一声,青瓷直直摔下。

  瓷盏落在一旁姑娘的裙上,并未碎开,只浅褐色茶水打翻,晕开湿濡的影。

  陆念安感受到腰侧一热,低下头,见方才换上的新裙子,被热茶浇了个头。

  好在她没穿那件轻纱制成的裙子,不然等轻纱遇了水,紧紧贴在肌肤上,她定是要比现在更无助。

  陆念安很快缓了过来,接过秋菊递来的帕子,一边道:“无事的。”

  她说着无事,也真的未放在心上,只用帕子简单地擦拭着水渍。

  这时,耳边落下声无助到极点的恳求,慌乱极了:“对不起陆姑娘,弄脏了你的裙子,我方才是有些头晕,不是有意的。”

  像林若涵这般出生不好的表姑娘,惹人同情,本就是极简单的。

  家道中落,父母双亡,被陈老夫人领回屋时,都快病死了。

  此时陆念安虽说着无事,但她的家世摆在此处。

  若只是家世好些也就罢了,偏生落在旁人眼底,陈意又对她很是熟络,叫人猜测两家是否正在相看。

  这就耐人寻味了,林若涵是养在老夫人身前的,日后最少也要被扶为侧室。

  一时间气氛微妙。

  片刻后,便有同林若涵交好的姑娘替她解释:“念安妹妹,若涵是打娘胎带来的毛病,她娘也是因这毛病去逝的,偶尔忘了喝药便会像这般乏力,你且不要放心上。”

  有一人开口替她说话,同她相熟的姐妹便也都解释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到最后,陆念安有些无措。

  正午的亭上,阳光正好,透过薄纱,朦胧的暖光将亭中照耀地明晰。

  陆念安从来就不是小气之人,方才也是真的未在意。

  可眼下,大家将林姑娘说得这般柔弱,到显得她那一声“无事”苍白。

  她只好又道:“我真的没有在意。”

  林若涵笑了笑,贴心地将自己的手帕也给了陆念安。

  她嗓音柔,对着众人缓缓道:“谢谢姐姐们解释,念安妹妹没误会便好。”

  是这一瞬间,陆念安感受到一种委屈。

  娇养长大的小姑娘,并没弄懂这委屈来源于何处,只面上失落。

  陈连姝拍拍她的肩:“六妹确实身体不好……”

  陈意又凑过来,也想说些什么安慰。

  陆念安便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心中的那点不知源于何处委屈,才不是因为一杯茶。

  秋菊瞧出她的不对劲,拍拍她的肩,带她去换衣。

  一路上陆念安都有些失落,走了片刻,忽得瞧见长廊尽头,多出道模糊的影。

  日光从一侧透进,将来人的影子拉成长长斜线,白衣沐在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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