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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ck,”西奥多忙点火打方向盘,惊恐到飚出英语,“Wholetthislunatichere”(哪里来的疯子?)
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眼看着就要撞上,时岁捂住眼,尖叫到了喉间。
好在那辆超跑像是精密计算过般,在最后一刻略偏一些方向,擦着他们的车而过。
摩擦声尖锐又刺耳,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时岁捂住耳朵。
等到轰鸣声远,那辆超跑一拐弯,消失在夜色里。
但直到很久,她跳到喉间的心跳,仍是没有平复,瞳孔放大地看着前方。
在刚刚。
有那么瞬间,她是真的觉得,离死只差一瞬间。
那辆车,是真想和他们同归于尽。
美国的疯子真多,她更想回家了。
时岁想。
西奥多下车,看被擦掉一大块漆的车,不停地咒骂。
时岁定了定心神,下车。
她没了任何继续下去的力气,和西奥多说:“我对你没有感觉,我们就到这里吧。”
西奥多的脸色更差劲。
蹬了几脚车,一连说了好几句“fuck”,不知是在骂她还是骂那个车。
时岁更是意兴阑珊,走出这条酒吧街,打车回了学校。
她走后,西奥多又回了酒吧。
和他相熟的吉他手过来问:“怎么,还是没泡上?”
“别提了,遇上个修女,”他蹬一脚座椅,“人没睡着,还浪费了这么长时间。”
周身传来嘲笑声。
西奥多越想越不甘心,几杯酒下肚,便更难克制色。欲,舔唇道:“好久没遇见这么纯的了,睡起来一定带劲。”
“你也睡不到啊,连酒人家都不愿意喝。”
想到几乎刀枪不入的时岁,西奥多烦躁得又瞪一脚座椅。
一直到深夜,西奥多才醉醺醺地从酒吧出来。
酒吧后街到处都是音乐交响声,还有醉倒在路边的人。
靠在车边抽了根烟,他丢下烟蒂。
正转身,他余光瞥到那辆超跑——全球只有几辆的车型,他不会认错。
西奥多眼中泛出凶光,刚要抬步过去。
背后传来一道令人讨厌的英式腔调,鬼魅一般轻轻响起:“Areyoulookingforme?”(你看起来在找我?)
西奥多猛地抬头。
看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男人。
黑色衬衫,少见的高挑。
面容却隐在暗色间,看不分明,只能看到一截冷白的下颌。
西奥多撸起衣袖:“就是你坏了我的好事,还擦花了我的车?”
那人轻轻笑一下:“你该庆幸,你的‘好事’没成功。”
“不然,坏的可不止你的车。”
这个男人的腔调堪称斯文,但西奥多却感觉到阴森,像是条剧毒的蛇沿着脊背上爬,对着脖颈嘶嘶吐舌头。
“你想做什么?”
“问你几个小小的问题。”
西奥多谨慎地看他。
“刚刚哪只手,碰的她?”
西奥多冷笑:“关你什么事?”
那人又笑,带着某种兴奋的愉悦。
“也好。”他边点头,边轻声喃,“那一起废了吧。”
西奥多还没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恐怖意味,就被从暗处走过来的男人一脚踹翻在地。
胃里的酒翻江倒海,他几乎要立刻吐出来。
男人明显经过系统性的格斗训练,更对人体了如指掌。
下手又快又狠,全朝身上最疼的地方使力气。
西奥多几乎毫无招架之力,更别提反击。
直到他的右手被人用鞋底踩在地上。
“Wait!”他连忙道,“是左手!我用的左手。”
“是吗,”那人慢条斯理道,带着些为难说,“可我也不喜欢你的右手。”
甚至还蹲下来,用一种古怪的腔调道:“很长吗?”
他歪头打量一下,点头:“好像是挺长。”
“好讨厌。”语气恹恹的。
西奥多听他自言自语,觉得这个人多半有病。
下一秒,他便爆发出尖锐的痛呼。
手指被踩在地上,那人鞋底碾磨,嗓音又变得轻快起来:“那就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