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偷欢

p;好有什么用!

  白蕊心里暗暗着急。

  环顾左右,又不敢露出来。

  只道:“大都督位高权重,侯爷很看重这门婚事,前些日子还来书信……”

  “那信我没来得及看,塞炉里烤栗子了。”

  缨徽贴罢花钿,开始描眉。

  她生得一张芙蓉面。

  圆溜溜的眼睛明亮溢彩。

  鼻梁高挺,嘴唇丰润。

  是极侬艳妖媚的长相。

  乍一看,不像中原女子。

  倒有几分异域风情。

  皮肤细腻白皙,像雪揉起来的。

  不上妆时显得憔悴,抹上些胭脂,显娇憨。

  缨徽极爱奢华贵重的首饰。

  赤金簪子、步摇多是嵌宝,红宝、猫眼儿、碧玺、金刚石……百花园子似的。

  缨徽描眉的手一顿,想起什么。

  吩咐白蕊:“你代我给我阿耶写封信,就说我钱不够花,让他多送些来。”

  缨徽口齿伶俐。

  嗓音脆生生的,尾音又带点绵软。

  听上去让人觉得极无辜柔弱。

  只有旁人欺辱她苛待她,断没有她的错。

  白蕊蔫蔫地去写信。

  换了红珠来身边伺候。

  红珠二八之龄。

  同是靖安侯府家生的侍女,性子活泼。

  她朝铜镜里缨徽眨了眨眼。

  附在缨徽耳边小声说:“陈大娘子从胡商那里买了六七个歌姬,各个绮年花貌。把都督勾得好几日没出寝阁。”

  都督夫人陈氏,幽州司马之女。

  知书识礼,周到热情。

  就是假得很。

  缨徽刚入府时年岁小,不知事。

  被陈大娘子拉着手妹妹长、妹妹短的嘘寒问暖。

  一时昏了头。

  真当她要照看自己,很是推心置腹。

  后来东西短缺或是其余琐事找她。

  碰了几次软钉子。

  这才知道人家是做戏,其实并不待见她。

  不待见就不待见。

  两人也没仇,也没个说非要人家照看的道理。

  但缨徽嗅到些不寻常。

  纳妾无需三媒六聘。

  万一哪天突然说要纳她,就把她送李崇清寝阁里。

  那才真是无处说理。

  缨徽摸着簪上精雕细缕的宝石梅花,开始琢磨事儿。

  红珠提议:“要不把七郎叫来问问?”

  差点忘了李崇润这个竖子!

  他成日在他兄长跟前晃荡,能听不到风声?

  昨夜跟她折腾半宿,竟半点不露。

  缨徽将梅花簪放回妆奁,吩咐:“悄悄去递个信,让崇润今晚来见我。”

  红珠应下,又说起西京:“侯爷总在书信里说他得罪了权宦,处境不妙。时局多舛,姑娘该早为自己做准备。”

  缨徽却不想这许多,想也没用。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在幽州都督府借住数年。

  闺誉全失,哪户体面人家肯聘她?

  与其担忧前路,终日郁郁。

  倒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能欢乐一天是一天。

  国朝式微,烽火不歇。

  连公主都得被送去和亲。

  关起门来绸缪再多,谁知明日是何光景。

  说起来,给幽州都督做妾也没什么。

  就是李崇清太丑太老。

  缨徽纠结许久,还是委屈不了自己。

  她思忖着,装扮妥当。

  用了朝食,去给沈太夫人请安。

  今日沈太夫人院子里有外客。

  刚走近便有莺歌笑语传出。

  夫人身边的潘嬷嬷将她迎进去,笑说:“是定州镇武将军的妹妹,另有几个作陪的本家表小姐。”

  姑娘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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