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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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上糕饼,惬意闲谈:“这谢家大郎真是厉害,他一来,把幽州的水都搅混了。”
提及这些,王鸳宁不免忧心,起身哀切道:“定州谢氏做的事与我王氏无关,恳请韦娘子多在都督面前美言,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缨徽离席搀扶,诚恳道:“我亦是背井离乡来此,孤苦无依。若妹妹与七郎成就好事,他日承蒙不弃,愿相互扶持。”
王鸳宁早有此心,忙改口称缨徽姐姐。
缨徽故作烦恼:“这院子里姬妾如云,我的日子也未必好过。现下有件事要求妹妹,若是为难,权当我没说过。”
王鸳宁忙让她直说。
“我轻易出不得府,实在烦闷。妹妹若是得闲,找几个幻术伶人送进来,给我解一解闷吧。”
王鸳宁一听是这等小事,忙应承下来。
送走她后,缨徽回了寝阁。
许娘子来拜访,边捧着个绷子绣花,边等她。
仍旧是富丽闲妆,容光焕发,还要打趣缨徽:“昨夜是妹妹的新婚之夜,感觉如何?”
缨徽心里烦躁,还得应酬:“姐姐莫要取笑我了,昨夜军营出事,都督扔下我就走了。”
许娘子笑道:“妹妹美如天人,日子还长,倒也不必太过挂怀。”
她带了进补羹汤,盛情难却,只得敷衍着喝了几口。
夜间,李崇清还是召缨徽侍寝。
可缨徽的癸水提前来了。
李崇清召了许娘子去伺候。
主院夜半笙歌,浮艳颓靡至极,搅扰得缨徽睡不着。
她披衣起身去剪蜡烛芯,地上暗影斑斓。
白蕊总是守着她,脸上挂着怜惜,她乖乖听话做妾了,白蕊还是不开心。
她问:“姐姐不满意我吗?”
白蕊忙说:“奴怎敢挑剔娘子。奴……”
“什么?”
“奴不想娘子不快乐。”
缨徽笑起来,烛焰在她指尖筚拨,“世人可真贪心。要了这个,还想要那个。半月前,你千恩万求,求的是我听话。我都听话了,你又说快乐。”
她后退几步,盯着烈烈烛焰,“我很快乐啊,我正一步步靠近我想要的。”
轰然一声巨响,厮杀哀吟遥遥飘来。
缨徽忍不住打颤,白蕊忙上前抱住她,“别怕,娘子别怕,咱们逃出去。”
红珠急匆匆进来:“不好了,府内全乱了,说是幽州军中哗变,那几个被贬官的将领造反了。”
缨徽想起那战乱后的道旁遗骨,不禁瑟缩:“还不快去禀告都督。”
红珠急得跺脚:“都督死了!”
缨徽瞠目,半天才反应过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李崇清死在了许娘子的床上,据说死因不甚光彩,对外封锁消息,宣称病逝。
外间战火未歇,府内已乱了套。
陈大娘子大哭一场。
命人把许娘子勒死泄愤,再无力支撑局面。
沈太夫人只得出来大局。
她清点府军,守住门户,将女眷们赶去佛堂。
把李崇清独子李玮带在身边。
密召了四郎李崇游、六郎李崇沣、七郎李崇润来。
“三郎、五郎早逝,二郎生死未明,如今阿玮只能依靠你们三个叔叔,后面如何行事,还得拿个章程出来。”
沈太夫人拨弄着佛珠,目内精光四溢,逡巡着三人。
沉默良久,六郎李崇沣轻咳几声:“咱们自是以母亲马首是瞻的。”
沈太夫人的目光落在李崇润身上:“七郎呢?”
李崇润忖度片刻,撩袍跪在沈太夫人面前,道:“恕儿无礼,现如今不是说客套话的时候。内忧外患,宅院里的事都是小事,保住幽州边防才是大事。”
沈太夫人让他继续说。
“那几个叛变的将领都是父亲生前跟着南征北战的老人,军中资历颇深,骁勇善战,绝不可小觑。如今长兄逝世,急需主事人发号施令……”李崇润看向李玮:“让阿玮立即继任都督位,亲征叛军才是正道。”
“祖母。”李玮自幼娇惯,听到要让他上战场,吓得直哆嗦。
沈太夫人半眯了眼。
她老成深算,并不信任几个庶子,更不敢这个时候放李玮离开她身边。
道:“阿玮终究年少,平乱之事怕是需要你们几个叔叔费心。”
她心里清楚,李崇清一死,完全不放权是不可能了。
他们孤儿寡母,谁都不能去卖命。
重要的是权衡。
最好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