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强占
遮掩不住了,结局就是大家一起死。我挺住不说,没准儿还得一线生机,等到七叔来救我。”
她回头看看那软弱无用的母亲,咬牙:“就算我死了,阿娘可以活,七叔可以让她好好活着。虽然她心里把阿兄看得最重,可她终究是我阿娘,也算我尽孝了。”
有勇有谋,还有情义。
李崇润竟对这小女娘产生了敬意。
他以棋局之上对等的姿态朝蓁娘伸出掌心。
蓁娘会意,与他合掌。
“一言为定。”
李崇润走后。
缨徽借口赏花,在花苑里转了几圈。
昨夜郎中进出的脚步声很清晰。
她想,通往密牢的入口应就在附近。
她揽过裙纱,顺着太湖石假山攀爬。
站在山顶,一览无余。
花苑是回字结构。
以垂荔游廊为框架。
曲水于玄圃穿筑,亭馆点缀在绿荫间。
乍一看,布局精妙自然,没有什么奇特。
缨徽托腮沉思。
白蕊和红珠在下面一个劲儿唤她下来。
在嘈杂中,一声怒吼砸下来。
一个老者闯入后院。
裴九思紧追其后,不停解释:“七郎真的去都督府议事了,崔先生您慢点。”
缨徽居高临下地看。
那怒气冲天的老翁白须冉冉,鹰钩鼻,厚嘴唇。
瞧上去颇为凶悍。
正是当日她在李崇润书房外见到的。
他在花苑转了一圈。
看见了山顶的缨徽。
指向她:“你下来。”
缨徽歪头看这暴躁老头儿,颇为悠闲。
不下去,有本事你上来。
崔翁竟真挽袖子要往上爬。
裴九思慌忙拦住:“小心身子骨。”
他仰头,好声好气与缨徽商量:“娘子,这是七郎君麾下的崔君誉崔先生,不是什么坏人,您下来说几句话吧。”
缨徽抱胳膊。
裴九思了解透了这小祖宗的脾气,哈腰:“算我求您了。”
既然求她,那她就勉为其难地下来吧。
缨徽攀着山石,灵巧地跳下来。
掸干净裙裾上的轻纱,朝崔君誉作揖。
崔君誉上下打量她,没好气儿道:“七郎把你藏得那般严实,今日可算见到了。我还当是山里的精怪,水里的鲛人,专会勾引男人魂魄,没成想不过蒲柳之姿,平平而已。”
缨徽瞪眼:“蒲柳之姿?先生请您看仔细些,我如何与四个字搭得上干系?”
她敛气收起下巴,睁大眼睛,将本就高挺的鼻尖撑得更高。
像只高傲较劲的孔雀,昂头挺胸。
崔君誉嗤道:“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缨徽叫屈:“那您就快去好好教导七郎,叫他别这么贪色!”
“你!”
崔君誉炸毛:“我家七郎自小温文守礼,从未沉溺女色,除了你!都是你带坏了他。”
缨徽耐着性子与他道:“这是七郎的宅邸,不是他勾引,不是他强占,我能在这里吗?老先生您怎么能不讲理。”
崔君誉挥拳要上前,被裴九思仓皇拦住。
他哀求:“不能打,这是女娘,不是郎君,会打坏的。”
“好了。”
李崇润及时赶回来。
快步走到崔君誉面前,朝他深揖。
道:“阿翁,我今日真有要紧事,并非故意不赴约,更与缨徽无关,您不要为难她。”
崔君誉甩开钳制他的裴九思。
理了理云袖,怒道:“今日说好了……”他看一眼缨徽,压低声音:“说好了检阅暗卫,如此关头,如此紧要的事,怎能耽搁!”
李崇润点头:“我知错了,我们这就过去。”
说罢,他横了一眼缨徽,随崔君誉离去。
花苑又恢复了平静。
仍旧没有一点头绪。
缨徽摸了摸鼻子,问白蕊:“七郎瞪我干什么?他怎么不高兴了?”
白蕊张了口,又闭上,道:“娘子,去喝莲子羹吧。”
刚要挪步,缨徽感到一阵眩晕。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