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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祁厌拉开大门的手一顿,突兀地停下了脚步,仿佛是被易鸿立的话给拦住脚步一样。
易鸿立明悟,果然还是得用他身边的人威胁才是最好使的,缓声说道:“祁厌,我也不想和你闹得这么难看,我知道你现在做这些研究都是为了你母亲,只要你听话,就算想要留在沈氏的研究所也没问……”
“打住!”
祁厌扭过头看他,表情有点古怪,并没有露出想象之中的愤怒,甚至比刚才更加的平静,好似身体里的躁动得到了安抚一样,神情让易鸿立看不懂。
“你刚才说谁家的人不会放过我来着?”
来不及思索,就见祁厌一脸趣味性地拉开大门,露出站在门外的冷漠青年,用惊讶的语气说:“真是好巧啊,不如让沈先生亲自来说一下,要怎么不放过我吧?”
对方还穿着一身蓝色条纹病服,披着一件宽松的黑色西装外套,连鞋子都没有换,病态苍白的面容孤高冷傲,即使穿得随意,也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叫人不敢忽视他的存在。
“沈先生?!”
易鸿立的表情骤然间一变,满脸不可思议,完全没想到沈溪流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易家!
想到自己说的那些话可能被他听见了,易鸿立的表情变得不自在,好歹混迹商场多年,他立即调整好表情,刚才还高高在上的人,多了几分恭维:“沈先生,好久不见。”
沈溪流恍若无闻,目光落在祁厌身上,鼻尖微微动了动,闻到浓郁的薄荷信息素,手指不受控制收紧:“我听朋友说,你在校门口被人‘绑架’走了,没事吧?”
彻底被对方无视的易鸿立脸色一阵涨红,尤其是想到自己刚才还在祁厌面前放狠话,结果转眼沈溪流就出现在面前,无视他,只和祁厌说话,顿时脸颊有种刺痛感,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绑架吗?”祁厌若有所思,“这位朋友用词精准,我确实差点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绑架囚禁了。”
盯着祁厌的脸看,沈溪流道:“我会给你处理好,使用抑制剂了吗?”
alpha的信息素还没彻底被风吹开,大门打开时,扑面而来的信息素让沈溪流脑子都快宕机了,但一看到祁厌手上滴血的伤口,脸上擦花的血迹,胸腔涌动的怒火让他无比清醒。
祁厌说:“用了,不过现在又快压不住了。”
沈溪流闭了闭眼,心里难受得慌,怎么让这种状态的祁厌遇到易鸿立这种糟心玩意,他应该把人盯好。
沈溪流冷飕飕的目光看向尴尬的易鸿立,语气阴沉:“我倒是不知道你比我们沈家人更强势,光天化日都敢把人绑走。怎么,区区一个你都能替我沈家做主,算计PHY科学研究所的研究人员了吗?真是好大的官威,看来沈家和你们合作,也算得上是狐假虎威了。”
一番夹枪带棍的讽刺话,说得易鸿立脸色青白交加:“沈先生,我并没有冒犯沈家的意思,我刚才只是……”
“闭嘴,我对你的说辞没有兴趣。祁厌是我的救命恩人,沈家的座上宾,如果他出了什么问题,我自会找你算账。”
冰冷彻骨的声音响起,沈溪流的强势让人不敢直视,他抓住祁厌的手腕:“你的身体要紧,我们先离开这里。”
“哦。”祁厌被沈溪流拉着往外走,扭头看向易鸿立,“原来你也能表现得这么像条狗啊,也是,当年你也是这样从外公眼皮子底下演过来的,厉害。”
听到这样的话,易鸿立的表情因为愤怒而扭曲,但拽着祁厌的沈溪流正冷漠地盯着他,让他不敢说一句话,只能看着祁厌被沈溪流拉上车,直接离去。
沈溪流什么狠话都没有说,也正是如此,易鸿立才愈发感觉到恐惧。
谁不知道沈家人不好惹,沈溪流更是其中的翘楚,尽管他只是个omega,但沈溪流刚成年时便在商界崭露头角,证明自己的实力,智谋策略超绝,手段强硬,根本没人能从他手上占便宜。
睚眦必报是他的准则,得罪他的人几乎没有好下场。以他刚才对祁厌的维护,易鸿立就知道,这回麻烦大了。
车里,沈溪流让司机把他们送去公寓后,就打开隔板,使用车内自带的信息素清除剂。
他坐在祁厌的对面,从暗格里拿出备用药物,语气平和:“祁厌,你今天打了几针抑制剂?”
“两针抑制剂、两针安抚剂,从学校离开的时候,吃了一颗抑制信息素的药物。”祁厌抱着花盆,思索半晌才慢吞吞地回答。
温柔缱绻的桃花眼微微眯着,俊美的脸带着浅浅的薄红,好似酒后微醺,显得异常迷人,没有在易家时的冰冷暴躁,坐在车里的祁厌惬意许多。
好似心中难以抚平的躁动终于得到了安抚,空气里夹杂着淡淡的、甜甜的兰花香味,比怀里的更加好闻,让他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
沈溪流本来还想给他用药,一听这话,就将抑制剂收了起来:“那你今天用多了,不能再使用,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我先帮你处理一下手伤吧。”
“比刚才好一点,现在只想赶紧回家,麻烦你了。”祁厌将受伤的右手递给他,怀里还抱着那盆兰花。
沈溪流定睛看了一眼,眼帘垂落,他缓慢移开视线,帮祁厌处理手上伤口:“你怎么买了一盆花?不是不喜欢养植物吗?”
而且养的还是最难养的兰花。
祁厌看着他的脸,想到走过正在促销的花店时,明明许多花香混杂在一起,但他硬是从万花之中嗅到那一股熟悉的、淡淡的香味,鬼使神差地买了这盆兰花。
“缘分吧。”他是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