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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的话勾了过去,“不过没办法,二哥喜欢吃清淡的,我现在怀孕了,也得戒口。江小姐,我看你的百科上,好像提到你喜欢吃川菜吧?”
被提到沈溪流没有任何反应,搭在桌沿的手指悄无声息地敲击着桌面,没有发出声音,一下又一下。
“是哦,我喜欢吃川菜,说起这事啊,我当年出国时可惨了……”
两人聊得很开心,祁厌瞄到被无视的易扬脸色变得难看,选择没看见。
祁厌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向来都是这般看不起他。
小时候就表现得相当抗拒和厌恶,随着年龄增长,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大。易扬才意识到祁厌对自己不构成威胁,无论身份、地位、财富、见识等等都没有可比性,便不再将人放在眼里,眼中多了一抹轻蔑。
不过祁厌真没想到他和沈溪流看起来这么熟。
祁厌心思转动,表情却没有变化,看见一旁的沈溪流吃了颗药,是他没见过的药物。
沈溪流喝完药,面色沉静地吃着每个人单独一份的粥,并没有动筷子夹菜。一个人透着玻璃窗望着外面的景色。明明一桌五个人,他却像独立在外,冷冷清清,只有偶尔会答易扬的问题。
祁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玻璃窗外的景色确实不错,微微映着餐厅里的场景,没有镜子清晰,但还是能够看见映照的人。
“不好意思,我先去个洗手间。”吃到一半,沈湘婷站起身离开,拒绝了易扬贴心地想要跟上。
她一离开,刚才的气氛顿时散开,场面冷了下来。
在座的四人沉默一会儿,易扬先开口:“江小姐,你多年没有回国,可能不清楚国内的情况,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不要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带到身边,这会拉低你的身份。”
他意有所指地说道,江与青六岁出国,不该和祁厌还有什么旧识感情。易扬记得,当年夏云惬和祁厌母子被赶走的时候,除了顾家,还有远在国外的江家念着夏老爷子的情分,伸出过援手。
但这么多年过去,这份情分早就消失了,江与青这样的人,不该再和祁厌这种人站在一起。
江与青确实不了解国内的事情,甚至只知道一些表面浅薄的事情,更深的事情并不知晓,但不代表他连易鸿立狼心狗肺地吃夏家绝户,还让前妻带着孩子净身出户的事都不知道。
听见易扬暗贬祁厌,江与青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你别……”
祁厌放下筷子,面带微笑地用赞同的语气说:“有道理,真是有道理。随便把乱七八糟的人带到身边确实可能会害到自己,与青,你千万不能学我妈,把白眼狼也捡回家,结果被吞没家产,白眼狼还在外面生了个畜生,这现在都成了各家的提醒孩子的典范了。”
当年夏家的事闹得这么难看,S市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谁不对自家孩子面提耳命,让他们引以为戒。
不堪的往事被祁厌轻飘飘掀开,即使沈湘婷不在,易扬的内心也慌了一瞬,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
他飞快瞥了一眼在看风景的沈溪流,拔高音量,试图压制对方:“祁厌,你别想颠倒是非,胡说八道,当年分明是你妈……”
“我是不是胡说,你最清楚,要不然何必露出这么惊慌失措的模样,不就是在试图掩盖真相,给我们泼脏水,以便彰显自己的清白。你不会以为这样有用吧?事情才过了不到二十年,S市见证到这件事的人多得是,你以为大家不提,就真的忘记了吗?”
祁厌慢条斯理地说着,幽深的桃花眼盯着他:“别自欺欺人了,作为白眼狼的儿子,‘他们’也在提防你,免得重蹈覆辙。”
他特意加重“他们”二字,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一句话扎到死穴,易扬不用回想,脑海里都飞快浮现沈湘婷父母逼着他签下婚前协议,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凶狠的眼神死死盯着祁厌。
“嗒!”
在他差点失去理智前,杯子被一只修长苍白的手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原本在悠闲看风景的沈溪流朝他们看过来。
“你们是想在餐厅扮演马戏团的小丑,供人取乐?”
他漠然的表情好像在看小丑表演,有点无趣,甚至有着被打扰看风景心情后的凉薄:“但很遗憾,没有人想看,别打扰别人用餐的心情。”
无差别的攻击,唤醒易扬的理智,他看到快要回来沈湘婷,脸色微变,赶紧压下愤怒的心情,恢复常态。
祁厌对上沈溪流的视线,看见他冷淡地撇过脸。
“啊,真是倒霉的一天,这餐用得真不愉快。”
江与青站起身,拉开椅子,拎起自己的包:“我这人心善,见不得某些人鸠占鹊巢还到处乱跳,顺带着讨厌自以为是的人。失礼了,我看我们还是不要互相打扰更好。”
“祁厌,走人!”他说走就走,还嘀嘀咕咕地说,“出门饺子回家面,早知道就听你建议了,回国先吃碗面,才能保佑我顺顺利利……”
碰到迎面走来的沈湘婷,江与青像是无事发生地和对方笑眯眯打个招呼,说是有急事,先走一步了,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饭。沈湘婷有些遗憾,见他们急匆匆离开,没有强硬让人留下。
离开餐厅,祁厌正在看手机信息,江与青把卡收好,出门时,他不忘用失踪人士的卡支付了一半费用,不想占人便宜,也不想被人占便宜。
AA万岁的江与青正在为祁厌抱不平,说沈家的人真是眼高于顶,自以为是,又骂某对父子都一样不要脸。上次出国还去他家拜访,想要买回当年被江家拍走的古董,不过他父亲拒绝了。虽然表面和易鸿立和气生财,但是江父心底相当不屑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