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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情变得越难看,该不会他喝醉酒后,和那些喜欢胡言乱语、闹事的醉鬼没有两样吧?
“你觉得你会做些什么呢?”祁厌笑了起来,脸上笑容有些嘲讽,又有些意味不明,“天亮了,你该走了。”
“麻烦以后别再来我家。”
从祁厌家离开时,沈溪流整个人还是浑浑噩噩的,昨晚究竟发生什么事情?祁厌的态度好像变得比以往更加冷漠,难道昨晚的他做了什么吗?
一想到如果自己又做了伤害祁厌的事情,沈溪流忍不住又开始心慌起来,必须得想办法解决……
他取出手机,原本想打电话给司机,但手机刚亮起来,祁厌的资料便映照在沈溪流眼前。原先一点都不想看到的那些“情史”赫然入目,沈溪流脸色一下子冷下来。
但不知为何,这次的心情不像以往那般沉重。
沈溪流的手指下意识地滑动着资料,目光落在祁厌多年以来的经历描述,脑海里浮现很多画面。遇到这些事情的祁厌都是抱着什么心情,渡过这困境,艰难熬过去……
如果他们能够早点相遇就好了,他一定能够改变祁厌的未来。
“……”沈溪流发现不对劲了,“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甚至有些迫切地想要重新调查祁厌的过去,想要知道他的所有经历,想要对他了解更多,想要让这份资料变得更加详细,想要弄清楚那些所谓的情史……
“我昨晚究竟做了什么?”沈溪流深吸一口气,回头望着祁厌家的窗户,想到祁厌刚才说话的语气,他的心情愈发沉重,心神不宁。
“你就这样看着他走了吗?”
四楼,“顾燕行”站在阳光下,透着窗户盯着离开的人,微笑着看向窗帘后的祁厌:“你应该把他留下的,难得他这么喜欢你。”
祁厌没有看向“他”,冷静地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倒了杯水,又翻出药物,按量吞服。
“为什么不理我?”“顾燕行”走了过来,苍白的面容斯文又忧郁,黑红色的血从他脸颊滑落,好像始终流不尽,“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别总是这么自责,我又不是被你害死,而是沈……”
“不对。”听到这话,祁厌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他的话,冰冷的目光望着顾燕行,“害死你的人是我,不是他!”
沈溪流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情。
祁厌看得很清楚,顾燕行的死怪不到沈溪流身上,他们出现在沈湘婷的婚礼上,本就是试图破坏对方的婚礼。在这种情况下,沈溪流选择帮助自己的亲人,找出罪魁祸首本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当时他也不过是第一次见到沈溪流,对方能够看在合同的份上,没把他交出去就算不错了。
两个试图破坏妹妹婚礼的陌生人和自己的妹妹婚礼,孰轻孰重,根本不用考虑。
如果换成祁厌,有陌生人来破坏祁戈或祁妍的婚礼,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抓住罪魁祸首,教训对方一顿。
这件事情上,沈溪流的做法没有错。
错的人是他,是他太过贪婪,试图获得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
祁厌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明明活了这么多年,早就该知道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他自以为是签下合同不会有事,结果却没想到,这合同的代价这般惨重。
如果只是付出自己这条命也就算了,反正他活该,但牵累到顾燕行,祁厌便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生命的重量太沉重……
【你……能看得见我了?】
就在祁厌还想解释的时候,站在一旁的“顾燕行”突然笑了起来,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表情逐渐变得冰冷扭曲,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咧出一个夸张而诡异的笑容,就像当初在停尸间看见的尸体一样。
【祁厌,你看见我了!】他凑了过来,带着一种癫狂的姿态,身上的鲜血几乎将那张苍白的面容染红,车祸导致半破碎的脸相当难看。
“……”
隐约闻到一股血腥味,从视觉到听觉,现在连嗅觉也沦陷了。
祁厌闭了闭眼,掏出电话,刚拨打过去,江与青立即接通,他的声音响了起来。
“祁厌,你是什么意思?居然把上司拉黑了?非要我跑到你家去把你找出来是吧!赶紧回公司,别想着辞职,也别想跳槽,我可是专门让人手把手把你带出来的,赶紧过来,今天的工作忙死了,我就你一个秘书帮忙,赶紧赶紧!”
江与青在电话另一端大声吼着,声音震耳欲聋,最后又放低声音,咬牙切齿。
“你千万别学顾燕行那个独断独行的神经病,靠!哪天我要是被气流产了,肯定和你们脱不开关系,居然这么折腾一个孕夫,还是人吗,简直不是人,一点A德都没有,绅士风度都白学了……”
他相当聒噪地骂着,祁厌听着听着就笑了起来。
窗外的阳光愈发热烈,他看着恢复斯文忧郁模样的“顾燕行”,他好像很忙,正低头戳着窗边的仙人球,耳朵微动。
祁厌说:“我现在就过来。”
他回到房间换好正装,再出来的时候,“顾燕行”已经站在大门边等待,双腿交错,靠在门边,眼神飘浮不定,某些细节作态和生前没有两样。
祁厌无视他,穿好鞋子,走出去,“顾燕行”也一路跟着,到公司以后就消失了。等再见到他,是在江与青的办公室,蹲在角落里,恐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江与青和他的肚子,像极了死不瞑目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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