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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见不得血,坚毅脸庞浮现一丝生疏笑意。虽然本意是安慰,配上专业杀手的锐利眉眼,方圆十里的小朋友吓得够呛。
反差感逗笑了伊元默,他语气浮夸,摊开双手:“你这么大块头,我拖不动啊。”
桃花眼青年一笑波光潋滟,凛冽寒冬变得如沐春风,破败小屋洒进了温暖的光芒。陈霖惊艳的一时语塞,组织成员活着只为了任务,每日行走在刀尖直到死去。漂亮青年此刻轻松的笑容,显得格格不入,震撼心神。
“…放心,我不会死。”陈霖空洞的眼眸微软,他利落扯下黑色领带,单手包扎好带血的胳膊,线条结实流畅有力量感,“再晚一点,血自己止住了。”
虽然是号称平庸众多的Beta,陈霖无数次死里逃生,锻炼出来的恢复力很强。
伊元默:“那再好不过。”
陈霖和组织断了联系,在条件恶劣的星球生存不是长久之计。他决定出门寻找飞行器,随口邀请伊元默:“一起走吗?你们在一起不安全。”
Beta的陈霖闻不到信息素,只当少年易感期来临。抑制剂不是百分百保险,陷入周期的Alpha攻击性翻倍。
“他打不过我。”伊元默知晓内情,祝安晏未完全脱离危险,“不过,你离开就不要回来了。”少年醒来后,恐怕将他们视作威胁。
陈霖不解:“我不会放下你一个人。”他是名义上的保镖,也是组织的同事。
听起来有点歧义。伊元默无可奈何:“我也不能留下祝少爷。”
陈霖想起来,青年有自己的任务。取得元帅之子的信任,更好的潜伏在军方高层。陈霖莫名一丝失落,看着青年费尽心机接近其他人。组织高强度训练下,他早已摒弃多余的念头,此时此刻竟希望躺在那里的人是自己。
小麦色皮肤的男人面无波澜:“明白,保持联系。”
医疗舱内,祝安晏迷迷糊糊听见两人说话。一个冷硬男人劝大海气息的青年出门,少年眼皮重的抬不起,指尖细微的抽动。
大门开启又合上,白色光线转瞬即逝。祝安晏以为青年和别人离开了,剩下无边无际的漆黑。他习以为常独自战斗,却难以忍受空荡荡的冰冷。
一道颀长的身影靠近,呼吸中淡淡海风味道,耳畔温柔的嗓音仿若错觉:“祝少爷不着急,等你好起来。”
有记忆以来,父帅定下严苛的目标。如同军人无条件服从命令。样样夺得第一的紧迫感,长年累月悬在祝安晏头顶。受伤、失误、休息,是祝安晏不配拥有的词眼。
第一次犯错,不是扑面而来的责怪,而是陌生的温暖、强大,蛊惑人心的信任感。少年晏情不自禁放下一直紧绷的弦,沉入海洋暖和的水波之中。
漫长的等待,闲着也是闲着。伊元默在木屋柜子里找到一堆碎片,重组出一个木质八音盒。转动小小的发条,音乐盒玻璃罩内万千星辰闪烁,小巧机甲穿梭宇宙,叮叮咚咚曲调清澈悦耳。
窗外呼呼寒风变得舒缓,规律的音乐引人昏昏欲睡。
祝安晏呼吸平稳,进入舒适的梦乡。
伊元默眼角微弯,注视沉睡的少年:终日戴着假面精神紧绷,辛苦了。
三天后,祝安晏终于醒来,信息素得到了控制。他喉咙极度干渴,浑身无力,犹如迷失炎热沙漠的旅人。
眼前晃动一个背影,蓝衣青年若有所觉转过身,笑着评估道:“意识清醒,身体状态良好。”
祝安晏还未开口,一个杯子贴在他的嘴边:“慢慢喝。”清甜液体浸润少年干燥的唇瓣,他像枯萎的植物得到了最珍贵的甘霖,整个人活过来。
发.情期结束,脑袋顿时变得清明,祝安晏心里一沉。他想起来了,拼命隐藏的秘密泄露。少年知道迟早有这一天,没想到这么快到来。在父帅去世后不久,他命定的Omega面前。
父帅耳提面命,烙印在祝安晏的脑海深处的指令。不能相信任何人。一旦真实性别暴露,他必须不折手段封口知情者。
而只有死人,会永远保守秘密。
祝安晏攥紧拳头,声音嘶哑:“你…知道了?”
Alpha和Omega对信息素极为敏感,不需一秒,青年能识破周期失控的他。
少年眼里深藏的不安,好似逼到绝境的小兽。伊元默神色如常,反问:“什么?”
“抑制剂,你拿回来的。”祝安晏记忆模糊,但也猜得出周期顺利度过的原因,“你要告发我吗?”
少年面无血色,眸光黯淡窒息。他不能辱没父帅的荣誉,将元帅府和军校钉在耻辱柱上。可是,要杀了眼前的青年吗?救下他性命的人。
如果是从前,祝安晏毫不犹豫。现在的他却动摇了,无法当机立断。
“如果想害你,我不会多此一举找抑制剂。”伊元默不再逗弄深深害怕的小孩,给出令人安心的承诺,“离开木屋,我会忘记发生的一切。”
“你为我保守秘密?”祝安晏不可思议,他想过最糟糕的后果,料不到青年看自己的目光毫无变化,“你想要什么?”
伊元默心想,他没有要求,少年大约不敢相信:“我想离开帝国。”
这违背祝元帅的遗嘱,少年绝不可能答应。伊元默计划先提出一个过分的条件,和祝少爷讨价还价。
祝安晏迟疑了,委婉道:“现在?等父帅案件真相大白,我送你走。”
“我不会再回去。”
漂亮青年态度坚决,祝安晏误解了,凝住眉头:“你急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