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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婴儿的病情才稳定下来。

  姜嬷嬷脸色惨白,心上的痛稍稍缓解:“多谢皇后娘娘,多谢孙大人。”

  姜氏丈夫战死沙场,忍着悲痛产下的男婴被人强行抢走,还置虚弱的她于死地。产妇运气好活下来,却也跟死了差不多。

  正要寻死之际,姜氏稀里糊涂被召进皇宫,喂养的“小王爷”掌心和她亲儿同样胎记。

  母子间的感应,她认定失而复得,经不起第二次丧子之痛。姜嬷嬷不会忘记恩人,愿豁出性命报答。

  伊元默抬手挡住女人含泪的跪拜,【不必。嬷嬷真情待小王爷,他会安全成长。】

  小皇后年少端正,温柔善良。在吃人的皇宫里,如一道皎皎明月照亮姜嬷嬷无望的心。

  年轻女人感激涕零的模样,凌酩恍惚看透伊元默怜悯的一面。可惜,先皇后没那么幸运。凌酩在心中询问:“系统,人和人之间有区别吗?”

  伊元默平静回望,美丽眼眸里不含一丝情感:【没有。】

  同样渺小吗?凌酩呼吸发冷,忽然恐惧继续做任务。哪天他会不会变得系统般没有感情,不折手段?

  “伊元默大人,我不想再听您的了!”凌酩攥紧拳头,浑身发.抖而不自知。今后,他要遵从本心行动。

  意料之外,伊元默嘴角轻勾,黑眸闪动光辉。旁人看痴了,期盼他笑得再久一点。

  那是不曾见到过的鲜活,极为动人。凌酩留恋不舍,一时冲动。只要系统开口,他什么都同意。

  【任务失败,宿主再也不能回家。请慎重考虑。】

  一盆冷水浇的人透心凉,没有犹豫挽留,选择权大方交给凌酩。

  宿主的灵魂犹如浮萍游荡,迷失在万千世界,找不到回归的方向。失去系统,凌酩一无所有。残酷现实嘲讽他天真的挣.扎。

  ……

  【陛下还没睡,在等我?】伊元默一进寝殿瞧见,暴君懒散独坐桌前。

  封伋无聊摆弄皇后白日自弈的棋子,一听这话就炸了:“自作多情,哪只眼睛看见孤等你?”

  隔间换好衣裳,伊元默立在少年皇帝跟前。他面无表情,轻轻眨眼:【这两只。】

  近在咫尺,“少女”澄净美目映着暴君僵硬的脸。封伋抿唇转头,浑身带刺的他罕见不反驳。

  伊元默坐在少年皇帝对面:【陛下见过那孩子?】

  封伋想自己是疯了,居然觉得小皇后有趣可人。

  “不必看。”暴君目光闪烁,漫不经心,“皇宫受诅咒之人,孤是最后一位。”

  【怎么会…】伊元默故作不知,先皇后入宫前怀有身孕,封氏一族的确只剩下暴君。

  封伋不屑于解释,对小皇后多了点耐心。他面带微笑,说出的话血腥残忍,“我和父皇、兄弟见彼此,皆是面目可憎,呼吸都难以忍受。封氏皇族天生渴望折磨,杀死流着相同血脉的人。皇后害不害怕?”

  父皇驾崩那晚,封伋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不出意外,延续百年的诅咒将在他这彻底终止。

  伊元默经历恐怖黑暗的世界数不胜数,这次任务最后将成为一段不起眼的记录。他摇摇头,坦然自若:【不。】

  封伋畅快失笑,握住一把白玉棋子:“也是,你天不怕地不怕。”小皇后和别人很不一样,清冷宁静的气质,平稳他生来狂躁失控的杀意。

  暴君看腻了外人厌恶又恐惧的眼神,欺负“小姑娘”比杀人更有意思。

  【没有了诅咒,陛下开心吗?】伊元默提出不着边际的问题。

  封伋愣住,表情空白。从没人在意暴君的心情,完全陌生的场景,他迟迟无法开口。红袍少年攥紧手心又摊开,棋子碾碎成齑粉:“好奇心太重,容易死人的。”

  空气寂静的可怕,封伋起身拍拍手,“三日后整军待发,皇后记得信守承诺。否则,孤不能保证了。”

  伊元默毫不犹豫拉过少年皇帝的手,一笔一划在掌心上写道:【皇后不能离宫,请陛下为我保密。】

  柔软的触感犹如划在封伋心上,温顺优雅。暴君僵住手指发麻,不由得相信密探回报——凌府上下独宠爱五小姐。如果他是凌酩,也想奉上世上最好的珍宝,哄“小姑娘”一笑。

  大颐天子嗜杀好战,又一次御驾亲征。帝都百姓欢欣雀跃,送走要命的煞神,诸侯国叛乱终该结束了。

  疯批陛下精力旺盛,总是在远征军队最前方,丝毫不管后面队伍的死活。当然,无人敢主动靠近行走的阎罗王。

  这回很不同,封伋骑黑色骏马跟一架辇车同行,时不时开怀说话。四周重重精英护卫,昭示马车主人的身份极为尊贵。

  人们暗暗好奇,没人性的暴君对谁如此优礼相待?

  停车休整时帘子拉起,所有人视线瞥了过去。车下暴君眼眸猩红,自带混沌阴森的杀戮之气弥漫。

  万里无云,车上温润如玉的少年郎白衣胜雪,周身散发淡淡的光泽。如一道清风温柔吹拂,驱散了众人赶路的疲惫和积压的惧怕。

  【我要骑马。】换回男子衣裳的伊元默,干脆要求。

  封伋盯着“女扮男装”的小皇后挪不开眼睛,断然回绝:“不行。”

  第95章 叛逃者番外:被捕获的系统 替嫁5(b……

  出宫前, 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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