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匙交给皇后任意支配, 更喜欢搜刮中饱私囊的群臣。
暴君红眸恶意扫视朝中贪官,欣赏他们肉痛要死的表情,“别想左口袋出,右口袋进。拿不该拿的, 给孤抄家好机会啊。”
“啧,好久没大开杀戒了。”年轻皇帝笑容微妙, 蠢蠢欲动。
暴君绝世的武功, 弹指间夺人性命。大臣们惊恐万分,不敢说话。
前朝乱作一团, 焦头烂额。后宫井然有序, 女官清点名贵的生辰礼物,换成钱财当作赈灾款。
宫中有些奴仆家乡受灾,纷纷捐出体己。柳云殿内一片忙碌,宫女缝制棉衣, 太监整理御寒药材、炭火盆。他们崇敬皇后仁慈之心,侍奉伊元默起居格外用心。
用膳时, 外面下起纷纷扬扬的大雪。
皇城红墙白雪,群鸟掠过屋檐。伊元默放下玉筷,走到廊外接住几片飘雪。六角形冰晶又小又美,落在掌心冰冰凉凉。
临近死期, 伊元默对生的体验愈发鲜活。任务结束后,系统回到主神空间,不会再有这种经历。
寒风清冽,一个挺拔人影冒雪而来。封伋肩头染白,威风凛凛,贵气浑然天成。他顶着人见人怕的俊脸,眨眼轻笑:“皇后你看,这是什么?”
像大尾巴狼打猎归来,玄衣皇帝从怀中掏出一只三花。小猫崽灰头土脸,只有青年手心大。它还未睁眼四肢乱动,叫声懵懂不安:“喵喵!”
第一次暴君手持不是杀人剑,而是脆弱可爱的小生物。
伊元默愣了片刻,在封伋殷切目光中接过小猫:【出生不久,陛下哪里捡的?】
“御花园池塘。”暴君小心看他脸色,眼角眉梢满是笑意,“本想钓鱼送皇后。”
御花园池中鱼色彩斑斓,品种罕见,一条千金难买。宫中抛竿,暴君恐怕第一人。
“瞧见这一只在冰面上快冻死。孤知道皇后心软,抓回来给你养。”亏封伋想出这样的法子讨好伊元默。结果喜人,皇后主动和他说话了。
方才闹腾的小猫仿若回到安心窝,抱住伊元默手指酣睡。他额前发丝轻扬,呼出一口白气:【多亏陛下,它捡回一条命。】
只会杀人的暴君救生,最不可能的事出现。会不会有一日,封伋成为一位明君?伊元默冒出无用的疑问,概率微乎其微却有一线希望。
院中梅花幽幽清香,清冷仙人一袭明艳红袍,垂眸轻笑。雪水初融,美的惊心动魄。那一年冬雪,不知多少人看失了神,余生难忘。
封伋呼吸急促,指尖轻盈落在伊元默唇边,不可思议:“你笑了…为何?”
寒冬腊月,暴君心口发烫,热的昏头。他仔仔细细地看,铭记于心不愿错过一瞬,妙手丹青无法重现一分的美好。
四周屏气,封伋红眸发怔,嗓音温柔似水,“真好看。”
并非戏谑,来自真心。伊元默眼眸微动,心底怪异。外人夸赞贬低,对系统毫无影响。暴君眼神炽热得难以忽略,仿佛有什么快溢出来。
伊元默解下领巾包裹小猫,转身回寝殿,【它太小了,存活较难。御花园找一找,母猫应该在附近。】
封伋意犹未尽追了上去,满口答应:“孤让他们去办。”
稍微有点眼色,不会打扰帝后单独相处。宫女小蝶神色复杂,交叠的手背掐出红印。
小猫的妈妈还没找到,柳云殿来了一大一小的客人。
姜嬷嬷坚持磕头行礼,举止虔诚:“给陛下、娘娘请安。”四年间,她刺绣饰品、烹饪药膳,逢春送花,冬季扫雪…嬷嬷身份卑微,每日祈福,力所能及报答皇后的恩情。
伊元默不再阻止女人的修行,接下她的好意:“下雪路滑,你们特地来一趟可有急事。”
“小王爷养一只大胖猫,前两天生下五头小崽。今天莫名少一只,里里外外找十来遍,母猫叫的嗓子哑了。”姜嬷嬷怕极暴君,但有皇后在,性命无忧。她稳住笑容,不忍小儿伤心,“听闻正好在娘娘这儿,可允母猫养两个月再送来?”
未来主宰天下的贤君,如今只是四岁小少年。伊元默帮过婴儿时的气运之子,世界意识容忍他这个外来者到了今天。纯儿穿的圆滚滚暖和,眼睛一闪一闪。他四处张望,奶声奶气:“美人娘娘,喵呜在哪儿?”
封伋坐在伊元默身侧,心神只在他脸上,其他人视若空气。天塌了,他都懒得管。
【喝羊奶睡着了,里面烤火。】伊元默抬手摸摸孩童脑袋,系统模仿不出的天真活泼,【纯儿心善,是个好主人。待雪停后,你们带它回去可好?】
皇后漂亮冷淡,手心柔软微凉,雪后竹子的清香。纯儿天然的喜欢,笑着扑到伊元默怀里,“美人娘娘陪纯儿玩。我新学了一首诗,写给您看。”
暴君目光一冷,悄无声息站起来。他拎住纯儿的后领,提溜小鸡仔一样远离伊元默。
姜嬷嬷惊呼去夺:“小王爷不懂事,求陛下恕罪。”
封伋干脆松了手,他人高马大,枕着伊元默的双膝躺下,活像个和小孩争宠的大狼狗。暴君冲纯儿笑,满满示威,“不是写诗吗?去雪地里比划。”
姜嬷嬷紧紧抱住呆呆的纯儿,不懂暴君突然的针对。
伊元默蒙住暴君红眼,省得吓到无辜孩童:【小王爷怕冷,陛下和我出去玩吧。】
“幼稚。”封伋一只手贴着伊元默手背,呼吸间清冽的淡香,更愿意停留在此刻。
一炷香后暴君在雪中舞长剑,身姿洒脱凌厉,与自然风雪融于一体的豪迈气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