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被尖角刺得凹陷了一块。

  从小到大她都不是特别怕疼的人。小的时候生病挂水,别的小孩都躲在妈妈怀里哇哇大叫,只有她乖乖撩起袖子,不哭不闹任护士扎针。有一次发烧打点滴,恰好碰上新来的护士,她血管细,扎了三四针都没扎上,最后手背都扎青了,她愣是没喊一句疼。

  因为她知道,母亲很忙,没有时间安抚她这些情绪。只有自己尝过苦头了,才会知道天凉要穿衣,冰水要少喝。

  她相信华今的劝告是真诚地且发自肺腑地让她远离孟见清,至少别丢了自己的心,但是这些对她没用。

  如果非要用句话来描述她当下的心境,大概就是她不想自己的二十几岁活得太畏手畏脚,连好不容易攒起的心意都要吝啬。

  怎么说呢,这辈子有些南墙你非得去撞一撞。

  ......

  那个周末,沈宴宁哪也没去,在寝室窝了两天。

  帝京突然大降温,她晚上开着窗户睡了一夜再加上和孟见清瞎闹腾的一晚,成功把自己折腾到感冒。

  周一早上,她戴着口罩,拖着有气无力的身体,准时坐到工位上。

  隔壁座的同事看见她惨兮兮的模样,座椅滑到她身边,心疼地说:“小宁宁,一个周末没见你怎么搞得这么可怜哟。”

  边说边从脚边抽屉里拿了几盒头孢放到她桌子上,略带遗憾地说:“可惜了,今天大boss过来,你这样子肯定是见不到了。”

  沈宴宁昏昏沉沉回了句谢谢后,就着水仰头吞下,五感因为感冒而变得低敏,自然也没听清她后半句话。

  这场感冒来势汹汹,同事给的药有催眠作用,一整个早上,她的注意力都没怎么集中,到了中午连饭都没吃,直接趴桌上补觉了。

  中途睡到一半,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在说话,还伴着几道不小的惊呼声,只是那会儿她眼皮重得撑不开,索性没继续管。

  一直到下午的时候人才有了点精神,沈宴宁坐在电脑前边审稿子边竖起耳朵听同事讲大boss那惊为天人的人生履历以及还算不错的长相。

  最先挑起的话题的女生一脸沉醉:“宁宁,你没看到真的太可惜了。大boss不仅人优秀还长得帅,最主要的是单身。”说到这的时候,她猛地一拍手,“唉,也不知道这种黄金单身汉要便宜谁了。”

  有人开玩笑地说:“那你去追啊,反正你也单身。”

  “不不不,我不配。”

  人好像都是这样,嘴上说得能开出花来,到了实际行动的时候又畏畏缩缩,怕这怕那。

  一个下午在八卦里被消磨掉,沈宴宁赶在太阳下山前完成了当日的工作量。走出公司的时候,天边飘着一层漂亮的粉色,孟见清打来电话。

  “刚下班?”

  “嗯。”她的鼻音很重。

  孟见清正逗弄脚边的橘猫,闻声皱了皱眉:“感冒了?”

  沈宴宁吸吸塞住的鼻子,“有点着凉,不算太严重。”

  小橘猫露出个毛茸茸的肚皮,发出抚慰邀请,他懒得再玩,起身走到岛台倒了杯水,端起时顿了顿,说:“一般这种情况我需要做点什么?”

  沈宴宁:“嗯?”

  “多喝点水?”他端着水杯晃了一圈后放下,“但我猜,你们女孩应该不喜欢听这句话。”

  沈宴宁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笑。那声音听着哑哑的,像猫咪的触须划过手心,痒痒地撩拨着心弦。

  她非常诚恳地说:“其实这句话挺有用的。只不过大部分人都想借着生病的由头求得一些安慰而已。”

  孟见清沉默了一秒,“那你需不需要?”

  “啊?”因为感冒,沈宴宁觉得自己脑子都有些跟不上,甚至有点傻,“我需要什么?”

  他就这么笑起来,半晌才说:“杳杳挺想你的。”

  杳杳是那只沈宴宁想养最后却被送到孟见清家的矮脚橘猫。

  沈宴宁:“......”

  “我的意思是,今晚你要不要来我家?”

  这回沈宴宁脑子彻底清醒了,脚踩在红砖地面上,踌躇着反问:“你家?”

  孟见清反过身,背靠在岛台上,双腿交叠点地,唇边溢出狡黠的笑容,“待会我让人来接你,地址你知道的,”

  他故意停了停,“惠北西街86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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