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
时候抬起头,以破涕为笑结束了这场连争吵都算不上的独角戏。
她心想,算了,问这么清楚有什么用呢?说到底这段关系里, 他们两个都算不上清白,那又何必算那么明白而打破这独一份的宁静呢?
况且,也不是人人都能得到这份例外的。
“哭完了?”孟见清擦擦她的脸, 笑笑说:“哭完了那我们回家?”
她哭了一个晚上, 眼睛都有点水肿,睁开时还略带些许酸胀, 哑着声说:“华今怎么办?”
孟见清在心里叹口气,觉得她哭得人都变傻了,指了指病房门口站着的两人,说:“有他们在不会出事的。”
今晚梁宵一一直没出现,沈宴宁以为那通电话打过去,他至少会露个面,但她还是高估了他对华今的这份感情。只是有一点无法否认,如果没有他,华今现在可能也不会安然无恙躺在那。
她毕竟是个外人插手不了他们之间的事,和看护简短交接之后,就和孟见清离开了。
来时倾盆大雨,回程的路上却滴雨未落。
孟见清驱车前往惠北西街,一路上出奇地静寂。
沈宴宁靠着车窗一言不发,这一个晚上耗费了她太多精力,懒散地不愿多说话,缓缓阖上眼皮。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地下车库里,周围一片漆黑。她侧头,看见驾驶座的座椅被放平,孟见清躺在上面玩游戏,手机屏幕亮度调到最暗。
车载空调吹出柔和的暖风,她身上还盖了件他的外套。
看见她醒来,孟见清关了手机起身,“醒了?”
沈宴宁:“你怎么没叫醒我?”
他活动了几下脖子,说:“你睡眠质量太差,这个时候叫醒你,怕是到天亮你都不会睡着。”
她记得有一次赵西和深夜打来电话,哪怕铃声只响了一下就被掐断可她依然没能睡着,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从那之后,孟见清都习惯在睡前打开手机静音。
“那我要是一直不醒,你就打算这样在这里躺一宿?”
“睡哪都一样,”黑暗里,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一声畅笑,“只要你在身边。”
沈宴宁倚靠着冰凉的车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看吧,这份例外是她独一份的
医院里,华今第二天一早就醒了,只是还躺着不能下床。她这一病虽然不曾伤筋动骨,却也实打实地在手术台上走了一遭,虚虚弱弱靠在床边,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样子。
沈宴宁剥了个砂糖橘递给她,扫了眼床头柜上堆满的水果和补品,打趣说:“陈澄是把你这一年的要吃的量都买回来了吧。”
华今扶额,“多亏她,把我这半年缺失的维c都补回来了。”
还能开玩笑,看起来战斗力还没削弱。沈宴宁犹豫着问她接下来的打算。经此一遭,有些事势必是要说说清楚的。
华今的脸苍白得如同床单,说当然要啊,她笑得妩媚妖娆:“我都替他流了个孩子,总要讨点慰问品呀,要不然我太亏了。”
秋分过后,暑热渐渐消散了,帝京秋季的天是最蓝的,好似澄澈的海,远眺望去,层林尽染的银杏上鸽哨声声,雀跃中蕴涵几丝悲凉。
沈宴宁侧目,不敢想这悲凉落到华今身上该是怎样杜鹃啼血般的疼痛。
可她浑然不在意,一直在笑,笑到盖过窗外的啼鸣鸟叫,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
出院那天,同寝三人来接她回校,出乎意料地碰到了一直未露面的梁宵一。
他和之前沈宴宁见到的并未两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一次穿了身正装,看起来正派许多,同她讲:“沈小姐,这次多谢你了。天安那边有个俱乐部快开张了,你和你的朋友如果想过去玩,直接报我的名字。”
这是豪门少爷给出的第一份慰问品。
陈澄和宋黎没见过梁宵一,两个人远远挤在角落里悄声讨论着。
“宁宁,别和他客气。”
华今换完衣服出来,顺便替她回答了。
她没化妆,但精神看起来比前几天好多了,人也恢复了从前的张扬,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梁宵一身边挑逗,“你得好好谢谢我们宁宁,她可是大功臣,帮你省去了不少麻烦。”
梁宵一定定看着她,那种眼神几乎要把她看穿,过了一会儿,转过头看向沈宴宁,戏谑地笑:“沈小姐之后有任何麻烦都可以来找我,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都会帮忙。”
“那最好不过了。”华今向她保证,“宁宁,他这个人对着外人从来不会失言。”
沈宴宁犹如一个旁观者,木然地看着他们一来一往,忽而觉得外面的阳光都刺眼极了。想起第一次见面时,梁宵一那句“你们法语系的人都挺厉害的”
最后华今也没和她们回学校。分别前,她站在梁宵一的车门前,笑容满面地对她们说:“等我回来请你们吃大餐啊。”
一周后,她们果然在寝室四人群里收到了某米其林餐厅的预约邀请。只可惜那天,沈宴宁有约,无福消受,反而便宜了陈澄和宋黎。
其实说起来她原本也是能享受到这份大餐的。
前一天晚上,沈宴宁收到了赵西和这个玩咖送来的两张音乐剧门票,说是他朋友导的,门票免费送,算是过去凑个人头撑撑场子。剧目是经典音乐剧《西贡小姐》,抱着一丝猎奇的心理她收下了,预备和孟见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