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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报个平安。”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华今收了脸上笑容,上前抱了抱她,让她珍重。
春去秋来,人聚还散,执意要走的人你是留不住的。
华今刷了证件进闸机,背着向他们挥了挥手。谁能想到,当初青春里最惊艳的人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收场。
沈宴宁常常会想,她离开的时候会不会后悔。
答案不得而知。
也许只有留在原地的人才会怅然若失。
在机场外碰到叶幸是出乎沈宴宁意料的。这个将将二十岁的女孩,留着当下最时髦的发色,坐在干净的车里,带着不该出现在她脸上的愁容。
或许是华今的事让她受了不少挫,沈宴宁总觉得她看上去比前几次要羸弱多了,脸色少见的苍白。
孟见清眉头微微一蹙,问她:“梁宵一送你来的?”
她摇摇头,双唇紧抿,手搭在车窗上,轻轻问:“她走了吗?”
目光却落在了他身后的沈宴宁身上。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华今。
沈宴宁点点头,轻嗯一声。接着就看到她笑了一下,不是那种终于释怀的笑,而是非常惨淡的,眼睛几乎要变成透明的笑。
那样的笑让沈宴宁的心狠狠一揪,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她打断。
“宁宁,你过两天有空吗?”她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恢复成原样,“有空的话陪我去试试订婚服吧。”
沈宴宁面露难色,在收到她的订婚邀请函时就决定了不去参加,她没办法一边依依不舍送走华今后,一边还心安理得地参加她名义上前任的订婚典礼。
于是她歉意地说:“对不起啊,叶幸,接下来我要赶毕业论文,可能会很忙。”
叶幸失落地垂下眼睫,“没关系的宁宁,你自己的事最先要紧。”
“你提前给我通知吧,我看着安排。”沈宴宁最后还是没能狠心拒绝。
或许有些东西,命运早在一开始就注定好了。
从她无法拒绝叶幸时,她的人生列车就注定了无法驶向正轨。
那一年的山茶花比任何一年开得都要明艳。雪后初晴,道路旁光秃秃的花树,只有山茶花,每一朵都开得红艳欲滴。
绮丽多姿的盛况看得让人心惊,不敢想它们齐齐凋落时,那种自杀式的悲壮。
第36章
京郊雪场的雪堆得和山一样高, 专业的滑雪运动员在山坡上疾驰而过,留下一串深深的印记。
那时沈宴宁以为自己也会成为其中一员,却没料到她甚至连雪道都没踏进, 人就先进了医院。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
在机场门口和叶幸分别后, 孟见清驱车带她去了赵西和的雪场。这个雪场和之前去过的度假山庄是相连的,算是一个小型的度假村。
他们到那后,先是去餐厅吃了个午饭, 原本没什么事, 坏就坏在这顿饭上。
在去之前, 沈宴宁就隐隐觉得腹部不太舒服,因为不是很疼就没在意, 一直到进餐厅,一片三文鱼厚切刺身下肚,才觉不太对劲。等孟见清察觉到时,她已经面色苍白,冷汗淋淋地趴在桌上了。
“阿宁”
沈宴宁恍惚看到对面的人起身,撞掉了盘子里的一只叉子。
随着叉子“啪”的落地声,她彻底陷入了昏迷。
于是沈宴宁想象中浪漫的22岁生日,最后在一场阑尾炎手术中度过。
醒来时,右下腹隐约有撕裂感,她动了动脖子, 看见孟见清坐在床头。
“醒了?”他开口,“要不要吃点?”
沈宴宁摇头,暗暗观察他的脸色。想着他难得有兴致陪自己过个生日, 现在却莫名其妙进了医院, 应当是不太高兴的。
说来也奇怪,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里, 她总是习惯性地迁就他的感受。
孟见清神色如常,告知她病情,“没什么大事,就是个阑尾炎,手术已经切掉了。”
沈宴宁摸着腹部厚厚的纱布,心想这样过个生日也算特别,只是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不免遗憾:“看来是滑不成雪了。”
孟见清嗤道:“就这样还想着滑雪?先把病养好。”
她自然说好,开开心心说:“那我们下次找机会再去。”
“不去了。”
沈宴宁问:“为什么?”
孟见清睇她一眼,“那地方犯冲。”
“不是,”他这话弄得沈宴宁啼笑皆非,“你什么时候信这种了?而且我这是阑尾炎,又不是哪种奇怪的病。”
隔着一床被子,孟见清把手放在她的腹部,说:“不是你让我平安活着?”
他突然对上她的目光,“我今天把这句话也送给你。”
人民医院附近一片荒凉,旁边有个正在建的工地立着光秃秃的塔吊,除此之外,灰蒙蒙的,惨淡无光。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