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
中。凭借这一点, 偶然听到一些风声——赵家落马这场戏背后的操控者, 竟然是自家人。
说起来还有些令人唏嘘,简短概括, 不过就是上代人的恩怨罢了
谁能想到昔日风光的席家大小姐会是关悦口中那个从帝京追到香港捉奸的第三者,谁又能想到这位席大小姐不惜与家人撕破脸皮也要冒死生下的孩子,会在有一天亲手毁了赵家。
原来所有的结局早在最初就有了征兆。
如今再看眼前这个人,夏日炎炎,沈宴宁也会觉得心底一片寒凉。
席政并没有太在意,似乎是大仇得报后终于褪去一身伪装,一些本质里的劣性因子齐齐冒了出来,甚至有闲情和她开起玩笑:“听说你和孟见清分手了?”
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影子。
沈宴宁的表情在无形中变了变。
还真是难为他这种时候还有闲心操心自己。
她勾勾唇,将锋利贯彻到底,“我和他什么时候在一起过?”
席政不置可否,觉得她这个人其实挺不好相处。孟见清能把她留在身边这么久,如果不是性格大度,那大概就是真的喜欢她。
他并非信奉情爱的人,只是一些男人天生的直觉和不经意流露出的占有欲,让他确信那个骨子里冷漠的人这回是真的栽进去了。
只是显然有些人清醒得可怕。
“宁宁,让你开个门怎么还站在这呢?”蒋秀从后面跟上来,提早让沈宴宁过来就是为了叫她开成衣铺的门。
她还来不及开口,蒋秀便先认出了席政,惊讶得眉飞色舞,“哎呀,你是之前宁宁的那位朋友吧?”
席政笑容得体地和她母亲打招呼,“阿姨,您还记得我?”
“记得记得。”
他戴着眼镜,穿衣打扮干净,是长辈眼里最喜欢的那种斯文面相,更何况这样一个标志的男孩三番两次在女儿的家乡碰到。蒋秀打心里觉得那不是一种偶然,于是攥着女儿的胳膊,嘴角克制地压下去,问:“今天有没有空啊?来阿姨家吃饭,阿姨下厨。”
沈宴宁被母亲的热情吓得窘迫,推搡着她往铺子走,“妈,再不开门,客人要投诉了。”
蒋秀被她撵走,进铺子前还特意嘱咐她一定要让人家来家里吃顿饭。
沈宴宁随口应下。走出成衣铺时,发现他还站在那,正打算为母亲的鲁莽道歉,却听见他声音落下来,说:“抛开我对赵家做的那些事,我们之间还没有到一顿饭都不能吃的地步吧?”
沈宴宁一愣,突然展开笑容:“当然不会。”
她倚靠在门框边看着席政,像个好客的掌柜,浅笑着迎接客人进屋。
若是被孟见清知道她把搞垮他兄弟一家的人邀请到家里吃饭,应该会气死吧。
只可惜这幅场景,从此她无缘得见。
成衣铺里有个小厨房,有时候蒋秀忙的没空吃饭时会在这里将就一下。她在院子里支起一张小方桌,一一把竹板凳摊开,邀请席政坐下。
海岛的夏天没有城市里炎热,肥硕的芭蕉叶垂下,遮住大片艳阳,海风轻拂,带来淡淡的咸味。
席政难得有这么惬意的时候,半仰躺在竹椅里,舒坦地说:“这还真是个好地方。”
沈宴宁抬头,眼神冷淡,“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心。”
他挑起眼,在她身上审视了一圈,说:“你早猜到了?”
“我没你那么多心眼。”她淡淡说。
年初在宁海遇到他和税务局局长一起时,她是有过疑惑,但那个时候并没有把他和赵家关联起来,直到这次赵家出事,她才想起来之前听赵西和提起过旗下酒店有人闹事。
赵家的酒店在全国都有涉猎,偏偏最先出现问题的就是在宁海,再联想到他的身份,不难猜出这里面有他的手脚。
席政嗅出了她话里的讽刺,玩味地问:“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还敢把我往家里请?”
沈宴宁瞥他一眼,忽觉他这话好笑,“不是你自己要来的?再说了——”她眼眸一转,开玩笑地说:“你是和他们有仇又不是和我,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一介白衣,席总在我身上也要不到好东西。”
席政说她谦虚了,她身上的好东西可不止一样。
他把一杯解暑的凉茶喝完,不可否认她身上确实有与众不同的地方,难怪孟见清能为了她拒了一门板上钉钉的上好婚事。
“我还是很好奇你和孟见清分开的理由。”他不死心地问。
他们之间好像还没有熟到什么都可以谈的地步。
沈宴宁只是说:“能有什么理由,无非是不需要了。”
“是吗?”
席政嘁了一声。
午饭是四菜一汤,蒋秀亲自下厨,沈宴宁在一旁打下手。她其实很清楚蒋秀的意思,只不过有些事强求不来。
就像华今说得那样,这辈子遇到过孟见清这样的人,还能看得上其他人吗?
当时她的回答是一辈子那么长,总会遇到一个更好的人。
华今笑她天真。
她不以为然,那就当她是天真吧。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