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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的人是公司品宣部的一个女生,和沈宴宁还是校友,两个人私底下关系还不错。

  她滑弄几下手机,突然惊讶了一声,“呦,这男的长得真不错。”她把手机给旁边人看,问:“是吧?声音还挺好听。”

  “是还不错嘛。”旁边的女生头凑过去,耸耸她的肩膀,“唉,你帮我问问有没有女朋友呗?”

  那女生嘁一声,“那真是可惜了,我也不认识。”

  “你不认识还有人朋友圈啊?”

  “我前男友发的。”她随口说道,把手机沿着桌子递了一圈,“你们瞧瞧,视频里那个男的是不是长得挺帅的?”

  饭桌上女生居多,有人评价一句好看,然后又怂恿:“你要不问问你前男友能不能搞到联系方式啊?”

  “拒绝。”那个女生双手打叉,刷的浓密的睫毛随着她的轻嗤向上翻了翻,“都几百年不联系了。”

  那人悻悻一笑,说开个玩笑,然后把手机转给下一个人。

  手机里的视频还在播放。

  低而缓的嗓音一遍又一遍重复。

  与其让你在我怀中枯萎

  宁愿你犯错后悔

  让你飞向梦中的世界

  留我独自伤悲

  一桌人对视频里的人评头论足,有说长得好看的,有说面相看着是个薄情的,说什么的都有。

  只有沈宴宁,麻木地嚼着干咽的,已经冷掉的牛排,食之无味却又弃之可惜,就这样嚼得腮帮子生疼。

  一直到手机传到自己面前,她才勉强把那块生硬的肉咽下去。

  然后瞥一眼视频。

  里面的人还在唱。哀怨的,嘶哑的歌声渗透在空气中,仿佛有人在她的灵魂深处呐喊。

  那个声音她甚至都不需要刻意去听,心里便一片了明,更遑论是那个人的容貌。

  席政坐在她身边,看她那副僵硬的神情就知道了视频里的主人公是谁,也只有孟见清才会让她失态成这样。

  他倚在沙发上,瞄一眼桌上的手机。拍摄者角度新奇,那么昏暗的包厢里,竟然把人拍得款款深情。

  “Joina,你这前男友路子挺广啊。”他冷不防冒出一句话,眼风浅浅地扫过沈宴宁,看向发言的人。

  那位叫Joina的女生“噗哧”笑出来,撩了撩打理柔顺的卷发,露出的珍珠耳钉闪着柔和的光,故作矜持,“他能有什么路子,不过就是仗着家里有点钱,喜欢胡乱交友罢了。”

  “那他这友交得可算值了。”桌上应该是有人认出孟见清,津津乐道和众人谈起他的背景,“正儿八经的官苗子,听说建国路上有栋民国宅子还是他家的。”

  一桌子人惊讶地张了张嘴,就连Joina都忍不住掩唇,问出声:“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

  桌上哗然一片。

  “那他有没有女朋友?”比起家庭背景,这群人显然对他的私生活更感兴趣。

  “女朋友倒是没听起过,不过——”那人停顿了几秒,故意吊着大家胃口。

  席政拿一只银勺,精细地剥出澳尾虾虾肉,饶有兴致地挑眉:“不过什么?”

  领导都发话了,她也不卖关子,继续说下去。

  “他虽然没女朋友,但听说前两年为了一个女的和家里闹翻了。那女生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大学生,跟在他身边也有个小一年了。只不过那种家庭嘛,都讲究门当户对的,而且她也是清醒,知道不可能,干脆拍拍屁股走人了。”

  听完故事,最后桌上有人评价她为女性楷模时,沈宴宁竟然食不知味地笑了出来。

  笑声不大,被身后轰鸣的游船一掩而过,随风沉进了塞纳河。

  没有人注意到,她温婉笑意的眼眸下浮起的无奈。她只是借着明月皎皎,把手机递给了席政,未发一言。

  席政用餐巾擦净了手,接过那只沉甸甸的手机,过一眼后便放下。他换了个姿势,透过浓稠的冰蓝色液体,看到了沈宴宁放在桌上的那只戴着戒指的手,做最后发言:“那倒是可惜了。”

  可惜谁呢?

  可惜那一腔情意被辜负的富家子,还是可惜那没有结局的女学生呢?

  别再说是谁的错

  让一切成灰

  歌词里不都写得明明白白了。

  与其让你在我爱中憔悴

  宁愿你受伤流泪

  莫非要你尝尽了苦悲

  才懂真情可贵

  塞纳河上的冷风吹尽迷人眼,入夜的巴黎,古老又充满诗意,埃菲尔铁塔宛如一颗流动的明珠。沈宴宁拢了拢身上的毛呢披肩,坐直身体再融入交谈时,话题已经结束换下一个了。

  她放下餐具,淡然地听着。

  仿佛孟见清这个人已经成了她茶余饭后,从别人口中偶尔提起的谈资了。

  当年那个在风月场为哄她唱歌,承诺下次再唱给她听的人到底是成了一场经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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