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烧
她凑上前,额头抵了抵他的,烫到吓人,烧得不轻。
愣了半天,她慌里慌张地替他将被子遮严,把他露在外面的胳膊塞了进去。
在这种折腾下,孟繁泽还是没醒。
阵阵凉风袭来,她转头,发现窗户是开着的。这样看来,很可能是他淋了长时间的雨,外加她晚上忘记关窗,导致寒气在他体内堆积,最终发了烧。
她拨打酒店前台电话,“喂,您好,请问能送个医药箱上来吗?”
“好的,请稍等,是您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我,是......”她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向外人说她与他的关系。
“把退烧药和温度计拿上来,谢谢。”
过了一会,敲门声响起,她要的东西被及时送了上来。
“发烧会死吗?”她接过东西,问眼前的酒店服务员。
她没开玩笑,是真的没什么生活常识,更没有照顾过人。
“啊?”服务员小姐姐一脸震惊。“应该......”
“不会这么严重吧。”
“可他现在一动不动,跟死了一样,怎么叫他都叫不醒。”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服务员朝房间里瞥了一眼,随后飞快收回目光。
“白小姐,要不然,您请医生过来看看吧?”
“好的,我知道了。”
关门后,她拿着温度计走回床边,塞到他嘴里给他测量。
等待的时间里,她仔细打量起昏迷不醒的他,脸颊涨红涨红的,却还是好看得要命。
通过这么久的相处,她越来越觉得孟繁晨和孟繁泽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孟繁泽很爱笑,活泼又好动,热情得像只狗狗,不似孟繁晨永远保持着高冷,衣冠楚楚却难以接近。
最重要的一点,是孟繁泽看她时的眼睛,深邃的桃花眼饱含秋水,说不清道不尽的风流多情,甚至有时候带着蛊惑,纯纯是妖孽。这种眼神,根本不可能在孟繁晨身上出现。
巨大的差异,让她有时候很难将孟繁泽完全当成替代品,毕竟世界上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
还记得和他做同桌的时候,她从很多女生口中听到过他打篮球打得特别好,不过她当时脑袋里只有学习,所以没去篮球场上看过。
当时的他还很喜欢问她题,但她总是想对他发脾气。
想到这里,她看了眼时间,摸了摸他的脸颊,好像比刚刚更烫了。她将温度计从他口中取出,三十九度二,怪不得。
即便是缺乏常识,她也感觉到了他情况很严重,必须要看医生了。
她正要拨打私人医生的电话,但想到这样做的话她那个傻叉哥哥一定会知道,到时候生出一堆事端烦得要死,还是算了。
她拉着孟繁泽的胳膊,想把他从床上弄下来。
昏昏沉沉中,他隐约有了意识,刚从床上起来,一整个大块头就无力地朝白似锦身上压去。
“你好重!”她恼了起来。
闻言,他微微睁开了眼睛,看着她,呆滞了许久缓缓开口:“白白,你好好看。”
白似锦:......
“你这是已经烧傻了吗?”她没好气地说。
“我没有。”他喑哑着声音否认。
“你腿用点力好不好,我不可能这样子硬给你拖到医院的。”她嗔怪着抱怨。
“你好沉!”
“不沉。”他立刻闷着声音反驳。
白似锦:???
这也真是稀奇,生病给他生出个一身反骨!
“等你退了烧,你自己去秤上称称,讨厌你讨厌你!”
她张牙舞爪,像极了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咪,炸了毛。落入孟繁泽眼中,只觉得她可爱,他禁不住嘴角上扬。
她从来没这样“伺候”过人,实在是怨起十足。
“白白,你先扶我坐起来一下,我有点站不动。”
白似锦深吸一口气,只好本着所剩不多的人道主义精神,暂时迁就着他。
保持耐心,保持耐心,保持耐心......
她不断告诫着自己,在心里敲着木鱼。
好不容易把他扶起来,他还是想往她身上倒。
她正要嫌弃地将他推开,却被他紧紧环住了腰,卖惨似的,蹭来蹭去。
好烫......
隔着薄薄的睡衣,她都能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
“白白,我好难受,你让我抱一会。”他小声嘟囔着,眼梢泛红,实在可怜,却让白似锦有点想欺负。
但最终,她还是心一软,将自己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恶劣想法全都收了起来,像安抚狗狗一样,揉了揉他的头,任由他暂且这么抱着。
想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