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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白似锦心脏跳得厉害,紧张到根本坐不住。

  沈确发现她了

  刚刚他们见到了

  陈瑞那帮小混混,打人从来都是下死手的

  可这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内心斗争许久,她还是出了门,叫司机将她送到方才的胡同前。

  然而,那里已然空无一人,陈瑞那帮人还有沈确,都走了。只有地上的一滩血,触目惊心。

  这天晚上,她又做了噩梦。午夜惊醒时,心有余悸。

  只要见到沈确,曾经的一切便会席卷她的记忆,挥之不去。

  她想要摆脱他,不想在学校时不时碰见他,这对她而言,就像是一枚定时炸弹。

  辗转反侧许久,她决定当个恶人,将这件事告诉白绍霆,他会处理的。

  周一早晨,沈确被叫到了政教处。

  高主任支支吾吾,面露难色,话绕过来绕过去,就是在说他的身份,一直待在学校影响不好,已经有学生家长对校园安全提出异议了。

  如若事情闹大,可能要上社会新闻,实在有损学校名声。

  毕竟前段时间缅北发生的案件,电视报导,家喻户晓。

  高主任说了很长时间,这才注意到沈确身上全都是伤。

  “你这是跟谁打架了?”

  沈确不说话,一脸阴沉,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死气,这让高主任有些发怵。

  许久,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认真看向沈确。

  “孩子,你听我说,你学习上天赋很高,成绩也不错,或许换个学校对你来说更好。”

  “现在最主要是”

  说到这里,他又重重叹了口气,刻意压低声音。

  “主要是,现在这个情况,可能有人不是很想让你继续待在我们学校,话糙理不糙,咱胳膊毕竟拗不过大腿。”

  成年人说话,向来点到为止。

  沉思片刻,他什么都明白了。

  当看到退学手续上理由一栏写着“盗窃师生财务”时,他惨然地笑了。这一套程序下来,竟还必须从正义角度给他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他有些难过,他从小到大一直待在缅北那个地方,极端环境下,他早已失去了和人正常沟通的能力,努力了这么久,终于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融入到正常社会中,却被排挤、被冷眼相待。

  他又要回到孤儿院那个地方了

  此刻,在这间昏暗的地下室里,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白似锦头痛欲裂。

  “沈确,对不起,当年的事,是我做的不对,你要是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给你,作为我道歉的诚意。”

  他笑了,果然,她又开始跟他谈判了。在她的世界里,好像一切都可以等价交换,一切,都理所当然。

  她眼睛红红的,像是被人惹恼了要哭,生动又可爱。

  他实在是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搪塞的话如出一辙。

  “你一直待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诚意。”

  接下来的几天,对白似锦而言更加煎熬。

  沈确好吃好喝地圈养着她,反而让她愈发不安。这像极了小时候做数学题,看到题目一头雾水,无从下手,因为根本不知道该从哪个方向答。

  极度幽闭的环境令她不适,每日的娱乐活动受限,她开始主动跟他说话,不过大多时候是自言自语。可她还是要说,不然就这么憋下去,她迟早有一天会彻底疯掉。

  一天天过去,她察觉到沈确在巴黎有工作,因为他每天都要出门。当他离开这间屋子时,时间会变得成倍煎熬。

  待到门锁转动沈确回来的那一刻,她反而没有那么排斥,因为她可以转移注意力,不会再想一些有的没的。

  很快,她又心生一计。

  她要让他放松警惕。

  沈确有时候外出回来,会给她带一些好吃的小甜品,各式各样的马卡龙和蛋糕,完全是依照她的口味。

  她装作很开心的样子拿起叉子开始吃,刻意无视沈确在一旁直勾勾注视着她的眼神。

  “喜欢吗?”

  当他问她时,她点了点头。

  他却在这时突然握住了她的下巴,四目相接,他探究的目光像是要将她看透。

  信手捏来的伪装终于出现了一丝破绽,她不自在地避开。

  “怎么了?”

  “没事。”手指沾了沾盘子上的奶油,他伸手就朝她脸上抹。

  “你干嘛啊?”

  他一反常态,很孩子气地笑了笑,却还是说:“没事。”

  白似锦的眼神有一瞬间迟滞,两人大概率心照不宣地想起了同一件事。

  那年,在那间小屋子里,他也很爱这样-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这几天,白似锦觉得沈确看她看得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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