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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钝痛从心底传来,盛心焦急上前。
孟繁晨在不远处轻咳一声,意有所指:“这顿饭刚吃完,我手上的这块腕表就不见了。”
迷迷糊糊的,孟繁泽疲惫地抬眼。
“我没有看到。”
孟繁晨笑了,“哦?那倒是奇了怪了,方才我没有中途离席,一直在饭桌前,在座的其他人见多识广,倒不像是会贪图这点小便宜。”
阴阳怪气间,羞辱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孟繁泽剧烈地咳嗽着,难受到没什么力气跟他争论。
逆来顺受了半辈子的盛心,此刻被逼出了逆反。
“孟繁晨,他好歹也是你弟弟,你为什么一定要苦苦相逼呢?”
“闭嘴。”孟繁晨不耐烦地皱了下眉,看向盛心的眼神,如看垃圾一般。
真是什么人都能直呼自己的名字了。
“你要是想让你这个外甥以后在生意场上混的下去,就给我态度好点。”
那晚,孟繁泽胃出血进医院,差点做手术。有史以来,最“难忘”的生日。
看着病床上的孟繁泽,盛心难受地直掉眼泪。这是她第一次对自己产生怀疑,她教育给孟繁泽的行为准则,是否是对的。
社会上遍布着形形色色的人,大多以金钱和地位为衡量标准,见风使舵是常态。弱肉强食,这种现象在生意场上最是常见。
她教给他的善良、宽容,到头来,很可能成为别人拿捏他伤害他的利剑
万千思绪一齐涌上心头,此刻,听到电话那头的孟繁泽说出这样的话,盛心再度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中。
她从小看着他长大,知道这孩子虽然皮,但友善、有人情味,能让他这般斩钉截铁地说要让一个人付出代价,是从未有过的情况。想必那人恶劣至极,他忍无可忍,不愿再忍下去。
伤害是切实的。如果一味地忍让只会让伤害他们的人愈发猖狂,那确实应该以牙还牙。
沉默许久,盛心语重心长地开口:“小泽,我不会反对,但是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中,也不要让人家姑娘受到伤害。”
这都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和小姨的通话结束后,孟繁泽又拨打了一通电话。
他低沉着声音:“你帮我查一下巴黎的关呈公司。”
夜深了,孟繁泽放轻脚步进了卧室,从身后将白似锦抱住。
睡梦中,她像有感知似的,哼哼了几声,转身回抱住他。
“孟繁泽”她迷迷糊糊唤着他的名字,浓浓的鼻音。
他的心猛地一颤,低着声音:“宝宝,我在。”
她闷哼一声,又是一句听不清的呓语。
好可爱。
孟繁泽不自觉地吻上了她的额头。
许久,他眼底似水的温柔一点点地消失,漆黑的瞳仁宛若千尺深渊,与黑暗融为一体。
第二天,沈确说到做到,又寄来了一枚U盘。
拿到文件袋的那一刻,孟繁泽的呼吸不可避免地错乱了一瞬。
他明明可以扔掉,可不知怎么的,偏要插入电脑完整看完,似是一种不可抗力。
以纯粹旁观者的形式。
在经年累月的压抑下,他也早已不是最初的自己,而是疯得不成样子。
视频储存的时间,是白似锦来巴黎的第一年。随着进度条推进,陈旧的回忆徐徐展开。
映入眼帘的,是他从昨天的视频里看到的熟悉房间。房间不是很大,但足够两个人居住,各种各样的书籍、雕塑作品零零散散地放着,错落有致,还有一台偌大的钢琴。
“吃蛋糕吗?”他问她,她正趴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在雕刻着一块小木头。
见她不搭理他,他自顾自地走进,看见她正在雕刻的东西,十分不要脸地说:“这个木雕小狗是送我的吗?”
她微微抬头,无奈又专注地注视着他。
“送给你了,生日快乐。”
沈确微眯起眼睛,眼底闪过兴奋而异样的光芒。
“你还记得?”
她点头,“嗯。”
看到这里,孟繁泽攥起拳头,醋意从心底蔓延。明明他才是白白的狗狗,那个木雕小狗,大概率是给他的。
这样想着,他愈发生气。
沈确将木雕小狗放于手心,开心又满足。
可白似锦却不想再给他了,又夺了过来。
“其实这个没想送你。”她低沉着声音,突然又反悔了,方才只是一时冲动。
孟繁泽被这句话牵动,心猛地一颤。
“你要是想要,过几天我再给你做一个,但这个”
“你还给我吧。”
“可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把这个送给我,我才会快乐。”沈确言辞恳切,看似是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