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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车轮战。

  轻轻松松卸了他们的力道,再来个过肩摔,或者一脚踹在肋骨往下,让他们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再也无力反抗。

  动作干净漂亮,像是最标准的教学演习。

  一点血也不见,就算送到医院也验不出什么程度的伤,但实实在在的疼痛遍布几个人的全身。

  他们的意志清醒着,以伏在地上的狼狈姿态仰望着唯一站在雪地上的黑衣少年。

  冰凉的雪落下来,贴在因为疼痛而滚烫的皮肤上,寒风凛冽,他们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跋扈,倒吸着气开口求饶。

  “哥,错了,之前有眼不识泰山。”

  “我们以后见到你绕着走,您大人有大量。”

  洛望飞走到求饶最勤快的人面前,抬起脚,踩在他的衣服口袋上。

  地上的人发出一声惨叫,拼命挣扎着抽出口袋里的手,在混着雪和泥的地面上滚成一团。

  廉价的衣服撕裂成两半,露出口袋里的刀柄。

  唯一的翻盘点败露,几个人咬着牙爬起来,互相搀扶着就跑了,还不忘回头放狠话,“你等着!有本事报上名来!”

  洛望飞把刀踢进下水道,看了他们一眼,也不去追,懒散语调报出姓名,“洛望飞。”

  洛望飞。

  几个人记住这个名字,在跑过路口之前,回头朝着洛望飞大喊,“洛望飞!你给老子等着!老子不搞死你跟你姓!”

  “我送给你一个生日礼物,你可以找你新的老师来挑战我,我会帮你验证他的水平,如果打不过我,那么,你也没必要交钱了。”

  黄昏时分,太阳西落,许平安挥手跟向晚星告别,“下课啦,等你想好的时候,你就真的长大了,这节课是最后一节课了,再见。”

  向晚星坐在教室里,趴在桌面上,侧头看着窗外,天空被晚霞染成一片绚丽的橘红,就连教室也染上几分霞光。

  吃的时候,老板在一旁说她今天发挥超常,十五块钱还不够,又来十块钱。

  向晚星忙着吃没吭声,觉得委屈,但是舍不得放下嘴里热乎的食物。

  洛望飞打断了老板的话,语气不算客气,“吃的不是你的钱,你管这么多做什么?你做的是吃饭的生意,还不让人吃?”

  老板听了这话连忙道歉,说只是一个玩笑,洛望飞没搭理,“你跟我道什么歉?刚刚你骂的人是我吗?”

  老板望向向晚星,解释道:“那就是个玩笑,没有真想说你什么的意思,你别在意。”

  向晚星闷声吃饭,不想说出原谅的话,于是洛望飞就挡在她前面,替她把话说了。

  “玩笑不玩笑,又不是你说了算。

  我放句话在这儿,你这个指点别人的嘴,店怕是开不久。

  至于是不是玩笑,你看着吧。”

  店什么时候倒闭的,向晚星也不知道,洛望飞把她带出了那个托管机构之后,向晚星就没有再回去。

  后来父母忙碌的许多个夜晚,向晚星在洛家安静的别墅里,赖着洛望飞给她讲故事,给她搭秋千。

  她跟洛望飞拉勾,要一直做最好的朋友,她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

  可是他们长大了。

  向晚星托着脸坐在路边,不知道去吃什么,比饥饿感更明显的,是她的沮丧,对长大这件事的抗拒。

  长大了,就不可以赖着洛望飞了,就要接受坏人得不到惩罚,不能相信大侠,也不能幻想成为大侠。

  向晚星看见了成长这件事的到来,但是十分抵触,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她这样快乐简单的生活,好像会随之消失。

  十四岁的向晚星把自己埋在膝盖里,在想等下去哪里吃饭,回家是不是又没有人,她明天去找洛望飞不可以进他房间,不可以碰不可以看。

  因为他们长大了。

  宋惜陷入了沉默。

  不是,你告诉我干嘛呢?

  你这样以后还让我怎么面对这条裙子呢?

  宋惜郁闷地去写作业了,这话实在没法接。

  余亮听见了纳闷:“她什么时候买了这种裙子?我怎么没见过她穿?”

  洛望飞耸了耸肩:“不知道,她昨天发了个照片。”

  余亮不信,拿出手机当着洛望飞的面点进了向晚星的空间,没找到照片,倒是看见了向晚星昨天半夜发的一条说说【我讨厌洛望飞】。

  洛望飞脸上的笑没了,余亮也没心思找裙子的图片了,尴尬地把手机收起来,拍着洛望飞的肩膀,不知说什么好。

  余亮坐在窗边,想等着向晚星再一次路过三班问下情况,可是向晚星再也没有走过三班的教室。

  她为了避开洛望飞和宋惜谈笑的刺眼画面,宁可绕一大圈,先下到二楼走过长廊再上楼梯回到一班教室,送作业,上厕所,都这么绕远路。

  就是为了避开洛望飞,避开宋惜,避开自己无望而疯涨不可自控的苦涩单恋。

  就连上学下学,她也想好了。

  向晚星给母亲发了信息,表示自己愿意搬到学校附近,租房子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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