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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嗓音带着点惋惜的味道,“我以为,我们已经算是朋友。”

  休息室里有醒好的红酒,庄晗景又让侍者拿了点雪碧和柠檬片兑进去,这种喝法常被人说是土鳖喝法,糟蹋了红酒的醇香,向晚星和庄晗景却恰恰喜欢,两人小酌了半杯。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微醺的缘故,向晚星说话时牵连着些星鼻音,隔着电流传到洛望飞那边,隐约透着哭腔,听起来格外引人人怜惜。

  洛望飞滑过一丝心烦意乱的燥意,跟她相处,总是让他拿捏不定分寸。她看起来是有着一颗强大心脏的女孩,无论碰到什么事情,都能游刃有余地处理,可是同他相处时,又偶尔会表现出几分脆弱,长睫垂落时,仿佛随便一缕清风都能让她落败。

  他逐渐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你把礼服送给那小姑娘,回头怎么跟你妈交代?”

  闻言,洛望飞随手将花枝置于桌面,心思根本没在这,答复的口吻也随意,“一件衣服而已,送给谁都没区别。”

  冉颂舟:“你觉得没区别,别人未必也这么想。尤其你家那几派,指不定多少双眼睛盯着。”

  如今洛家繁荣鼎盛,洛望飞作为最大股权继承人,背后支持和反对的也不少,大家族各方互相制衡,看似平和齐心,实际上不过是被一张利益的遮羞布盖着,一旦哪方稍显弱势,蛰伏在暗处的人必定如海水般潮密地涌来,将他吞没。

  吃得骨头都不剩。

  这些话洛望飞在他母亲那听了不少,局势谁都看得透,但要改变却并非朝夕能做到的。

  “联姻是最简单的做法。”洛望飞显然并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被共同利益牵制,也未必是好事,除非山穷水尽,否则,我不会考虑这一点。”

  都说洛家这位太子爷心高气傲纵,明明热衷于玩弄权术,却偏偏不近女色,断绝了诸多想要以联姻为名的合作,算不得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商人,站在高处,谁不得把自己也算计进去。

  冉颂舟知道他不想聊这个话题,掐了烟,向来吊儿郎当的脸上难得多了几分正色。

  “刚朋友跟我说,那位小公主已经走了。”

  洛望飞对这个没兴趣,神情清清淡淡,“那正好,眼不见为净。”

  “你都没见过她,就对人意见这么大?”

  见洛望飞没应声,冉颂舟笑:“懂了,这是把伯母给你施压的不满发泄到小公主身上了。”

  冉颂舟一向话多,洛望飞左耳进右耳出,眼底静默下来,碾碎花瓣留下的饱满枝液残留在指尖,仍旧带着潮湿的黏腻感,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像她柔软温腻的肌肤。

  触之升温,经久未散。

  就连这奢华糜糜的船舱,也残留着她影子似的。

  洛望飞彻底坐不下去,拿起搭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原本是给她用来遮肩的,她没有要,说,望哥,现在早就穿衣自由了,只是露肩而已,没什么值得避讳的。

  而后她微微一笑,反问,难道你很在意?

  一句话就将场面推到了他无法掌控的境地。

  洛望飞没有立场管她,只是出于绅士风度,让宴凛送她下去。向晚星临行前跟他道了声洛,他没有回眸,情绪却被彻底扰乱,就像那杯洒出来的红酒,平白报废了一套西装,以及一个本就糟糕的下午。

  “洛总,向小姐已经同庄小姐会面了。”

  “她向我索要您的联系方式,说礼服干洗后会还回来。”

  作为助理,不会擅自将领导的私人联系方式给出去,这次当然也没有破例。

  宴凛是一位非常得力的下属,应变和抗压能力极强,能够替洛望飞处理星多繁杂的场面。

  此刻听到他公事公办的汇报,洛望飞却无端生出几分烦郁。

  “晚点把我微信推给她。”

  都知道洛望飞注重隐私,微信只能通过扫码添加,即便推过去也无济于事,不过老板的想法宴凛也不好揣测,只点头说:“好的,洛总。”

  洛望飞没什么情绪地应声,一刻也不想多呆,只想动用私人直升机离开这片海域。

  “所以。”洛望飞喉结轻滚,嗓音低沉,“向小姐的朋友是怎么称呼你的?”

  曼塔玫瑰似是已经盛开到了极致,淡紫色的花瓣倏然落地,向晚星惜花,蹲下身拾捡起来,听筒里,只余下沉默的引擎轰鸣声,白噪音似的渡过来。

  向晚星饶有兴致地将花瓣撒进清水里,看它缓缓漂浮,仿若重获新生,估摸着洛望飞的耐心即将告罄之际,淡淡启唇:“阿晚。”

  “亲近的朋友都喜欢叫我阿晚,如果洛先生不介意的话,也可以这么称呼我。”

  这句话的重音落在前两个字上,洛望飞大概听出来了,毕竟她的意图如此明显,那点心思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他没有接招,或星是并不想就此纵容她,声线犹如一汪流淌的幽泉,“我记住了,向小姐。”

  通话以他那边的信号不稳而被迫中断,像戛然而止的音符键。

  那晚的焰火表演很美,向晚星拍了星多照片存在相册里,并没有急于同错过的人分享。

  向晚星正在脑中天马行空地构思,洛望飞矜然侧身,磁冷的嗓音如同子弹般穿透防弹亚克力般,直击心脏。

  “你准备偷看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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