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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几个师兄师姐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向晚星也很无奈。
“你们多劝劝他,帮他甄别消息,免得老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刘老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石窟考古与保护,身任数职,名誉众多也是一种束缚,向晚星记得几年前他就说过,会回到西北,直到最后一滴泪淹没在黄沙中。
向晚星神色有些出离,为错过那副残卷而生出歉疚的情绪。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洛望飞那张淡漠沉冷的脸。
“阿晚!你从哪找到的这些绢画?”
师姐雀跃的声音将向晚星的思绪拉了回来,众人激动地连手都有些抖,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地辨察着这零星几样文物。
早些年有关石窟的瑰宝极其璀璨,只不过后来流失海外,辗转数年,有的留在了私人博物馆,有的被个人收藏家留存,向晚星大浪淘沙,才将之带回。
她知道这些资料对于这几项课题研究的重要性,哪怕费劲周折,也不觉麻烦。
“参观博物馆的时候正巧看到了。”向晚星故意把过程说得简单,一双狐狸眼里的光芒素净又柔软,“可惜缘分不够,不然我真想把我们丢的全带回来。”
她这几个师兄姐都是名副其实的学术迷,刚才还有余力跟她聊天,这会一颗心思全扑在了带回来的文物上,恨不得当下就将每一个细节分析透彻。
“经卷有破损,不过文字保留还算完整,我之前翻阅过资料,可以大致推测出被抹去的内容,但要完全确定的话,还需要刘老定夺。”向晚星一边说着,一边将u盘里整理的内容拷贝过去。
从严格意义上,向晚星不是科班出身,也没有类似的学术背景支撑,不过她参与的文物修复和石窟课题研究并不少,又有自己专业而独到的见解,志趣相投之下,一不小心就讨论了整个下午。
以至于刘教授同院长过来时,她们还沉浸其中。
跟在院长身后的,是位面容清正的青年导师,还有他带的研究生,一行人加起来足有数十人,浩浩荡荡的,书卷气息浓重,像是要参加某种学术会议。
“刘教授,洛先生大概十分钟后到,您先带学生准备准备。洛先生来得突然,我们虽然没着正装,也不能太失了礼数。”
不多时,研究室被整理收拾干净,茂盛的林荫道下,劳斯劳斯缓缓驶入,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连号车牌映入眼帘。
现在京城就算新能源的车牌都得排个四五年,油车更是有价无市,纯靠随机摇号,没点门路的,等到下辈子都未必能中,而这种顶着明晃耀眼的京A,后头五位数字齐整统一的,谁看了都不由得屏住呼吸。
变化来得错不及防,向晚星不想给师兄师姐添麻烦,反正院长也不认识几个人,索性就跟着众人等待。
京北大学这样的百年名校,同商企关系紧密,这样的阵仗也不奇怪,向女士当初同学校签订协议时,比这还夸张。
向晚星站在最后排,慢悠悠打了个哈欠,忍不住有些嫌弃这位洛先生,走路是不是太慢了些,她还想早点溜走,不然混个合影怪尴尬的。
大概她最近真的跟洛望飞犯冲,眼尾涌出点泪花时,不偏不倚对上那双宛若黑曜石一般的眸子。
他单手插兜,站姿显得有些随意,眉骨下意识地轻拧着,使得这张本就凌厉的俊颜多了一股落拓不羁的味道。
没有了身份的阻碍,向晚星就像是藏匿在暗处的猎豹,连神态都变得松弛星多。
洛望飞又接了个电话,一位身高腿长的年轻男人疾步走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看样子应该是他的特助。
能够成为太子爷身边的特助,处事必然滴水不漏,向庄晗景和向晚星表达完歉意后,洛望飞准备离开。
通体漆黑的劳斯莱斯已在楼下备好,随时等待着。
洛望飞一行人走的是电梯,向晚星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飞,从楼梯通道赶过去,在他倾身上车前,蓦然叫住他。
“洛先生。”
熟悉的嗓音让洛望飞脚步微滞,转身便看到她因呼吸不稳而起伏的胸骨。
一声沁着凉意的呼唤打断了庄晗景的话。
早在先前向晚星出现时,庄缚青的余光便移至她身上,警告的视线扫过去,庄晗景立刻犹如老鼠见了猫,连向晚星的手都不敢牵了,乖乖挺直脊背,唤他:“哥。”
按理向晚星也该跟着喊人,但她几分钟前才在微信上骂了他,现在又给他捅娄子,恐怕他根本就不想搭理她。
明知向晚星长大后不比以往乖顺,庄缚青还是眯了眯眼,“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太在意。不过下次见到他,态度最好放端正些,如你所见,他并不是太好相处的人。”
兄长般的严肃口吻,辅以充斥着深谙的眼神,总让向晚星察觉这份情谊正走向濒临变质的边缘,但庄缚青始终克制,令她捉摸不透。
“没有下次。”向晚星说,“洛家太子爷日理万机,恐怕转眼就忘了我这个没有名号的路人。”
庄缚青读懂了她不想暴露身份的意思,平声说:“这样也好。”
“你们今天聊得怎么样?”向晚星岔开话题。
投资的事向晚星已经星久不曾过问,陡然见她提及这个话题,庄缚青有片刻的讶异,旋即恢复如常神色,言简意赅道:“不欢而散。”
“今年政策变化很快,那块地附近十几公里的地方,将要建设大型数据中心,洛望飞前年创办的互联网公司有意赶上AI迭代的浪潮,因此他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