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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相隔的六年,既是一段晦涩的往昔,也是他们难以跨越的鸿沟。
洛望飞也没有再多问。
“你还欠我一个条件呢。”洛望飞说道,他们上次打高尔夫球输球的赌约仍然有效。
待向晚星看过来时,他缓缓说道:“陪我去趟高中吧。”
向晚星还因为刚才的事而心神不宁,此刻去高中转移一下注意力,似乎也不错,于是她没有拒绝。
今天是学生们放假的时候,不过洛望飞常年给母校捐款,有门禁人脸识别权限,两人便直接进去了。
一楼大厅摆放着往届学生的光荣榜,排在首位的正是洛望飞,向晚星停下了脚步。
他那时的照片还透着青涩,面对镜头都没有笑容,依旧紧绷着脸,仿佛大家都欠了他很多钱似的。
但即便如此,那时的他依旧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是备受宠爱的对象。
“我参加完高考后,就出国了。”洛望飞顺着向晚星的目光看过去,突然开口说道。
向晚星离开得太突然了,仿若人间蒸发。那段时间,对洛望飞来说同样是一场噩梦。煎熬了一年多之后,他的高考分数和雅思成绩都很优异,家里便安排他去法国最好的大学就读。
家人拿走了他的护照,却给了他一大笔钱,似乎是为了惩罚他,洛望飞无法回国,只能默默反抗。
洛母坐了一整晚的飞机,看到他破旧的出租屋,还有做家教赚取的微薄薪水,这个强大的女人第一次哭得泪流满面,最后允许他修完学业就回国。
向晚星并不知晓这段过往,她低下头,仿佛也陷入了回忆之中。
两人很有默契地没有提及那段不愉快的经历。
向晚星不太敢看洛望飞的眼睛,无端地显得有些局促,这可不像她平时的作风。
走上操场后,难免触景生情。
“这里变化好大啊。”向晚星环视了一圈,说道。
毕竟这里留存了太多的回忆,触景生情是难免的。
洛望飞却只是专注地看着向晚星,相较于过去的环境,他更想看到这个过去、现在都依然让他心动的人。
他还喜欢着向晚星,此刻他无比笃定。
两人并肩走着,手指不经意间触碰,轻轻擦过那一片肌肤,竟似带起一片灼热。
洛望飞猛地牵住了她的手腕。
向晚星的心脏瞬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嘭,嘭,嘭。
洛望飞的眼神中隐隐覆上一层阴霾,不再像初见时那般带着试探,而是无比认真地说道:“向晚星,和楚远洲分开吧。”
向晚星回过头,不由自主地紧紧咬住下唇,此时全然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思。
表面上,她是楚远洲的情妇,楚远洲帮她还债,这是他们之间的合约,要一直维持到楚远洲的病情能够被完全控制。
所以,她不可能答应洛望飞。
她想让洛望飞先松开自己的手,可洛望飞却反而握得更紧了。
“向晚星,还是说……你喜欢他?”洛望飞表情落寞地说出了另一种可能。
外界各种各样的谣言铺天盖地,都说向家倒了之后,向晚星就去做了富豪的金丝雀,干着那些不光彩的事情。而且据他调查所知,楚远洲身边情人众多,向晚星虽然在他心中地位重要,但总归还是低人一等的。
可是这些,洛望飞都不愿相信,他只想听向晚星亲口说。
“你弄疼我了。”向晚星往后退了一小步,低下头去,然后用力挣脱开了被他握住的手腕。
在洛望飞看来,这却更像是一种无声的默认。
仅仅一步之遥,却仿佛远隔天涯。
洛望飞的脸上闪过一丝仿若被凌迟般的隐痛,他从来不会向人低头,不会卑躬屈膝只为求得一份爱,可在向晚星这儿,却已是第二次破例。
几个月来伪装得很好的内心,在今天刚刚露出一点痕迹,却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洛望飞垂下手,就像浑身的力气被突然抽走了一样,他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洛望飞把向晚星送回了家,车上的气氛冷到了极点,压抑得让人难受,向晚星用余光悄悄看着他,始终没有说话。
下车的时候,洛望飞把一片钥匙扔给向晚星,冷冷地说道:“给你,不想搬就算了。”
向晚星转过头望向他,又立马低下头,只觉得鼻尖一阵酸涩:“对不起。”
洛望飞紧紧握住方向盘,脸上带着几分自嘲地笑了笑,车内响起他喑哑低沉的声音:“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向晚星。”
我想要的东西,你已经给别人了。
来到楼上的时候,向晚星仍有些恍惚。从昨晚到现在,她就像一直置身于梦境之中一般。
当初他们分手,洛望飞并没有任何过错,他不过是在那段关系里被情绪无端牵连的无辜受害者罢了。
可是现在呢?这算是破镜重圆吗?大家都已经不是懵懂无知的孩子了,向晚星觉得自己目前还无法对一段亲密关系承担起应有的责任。
自那天之后,向晚星有一个月都没再见到洛望飞了。父亲向臻天发给她的消息,就像石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