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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芸理了理衣襟,强忍着怒火走上前,无比亲昵地挽住向晚星的胳膊,对着面前正与向晚星谈笑风生的客人笑意盈盈道:“我们晚星都成大忙人了,我还特意让鸿南通知她早点结束工作过来,没想到等宴会都开场了才见到人。”
此番话一出,向晚星瞬间就收起了笑意。
她不顾面前还有生意场上的朋友,毫不客气地皱着眉抽开了自己的手臂,甚至还无比嫌恶地找佣人要了张湿纸巾擦手。
“那么大一个集团都倚靠我一个人,相比于一场不入流的生日宴,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
向晚星一个眼神都没给夏芸,随手将用过的湿纸巾扔进了垃圾桶。
见状,夏芸表情略微有些狰狞,但很快就恢复了优雅沉静。
她在人前总是能维持最得体的模样。
刚刚还在跟向晚星有说有笑的商界人士极有眼色地对视两眼,随即便拱了拱酒杯,借口有事详谈,毕恭毕敬地邀向晚星去别处,给她介绍些新面孔认识。
向晚星挑眉,淡定一笑,应声移步。
夏芸这个所谓的寿星就那么被当成了空气忽略了,气得她站在原地,脸色黑成一片。
向鸿南远远望见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这个女儿,未免太过放肆了些。
向晚星喝了点酒,听见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
回头一瞧,竟是向鸿南领着洛氏夫妇朝她走来,后面跟着夏芸。
向鸿南笑呵呵地介绍道:“晚星,这是你洛叔叔跟姜阿姨。”
向晚星抬眼看过去,洛兴文跟姜琬立即冲她露出和煦的笑容。
她对这两人没什么好感。
洛氏集团在洛老爷子还在世时的领导下可谓是蒸蒸日上,一度成为京城最为显赫的龙头企业。
那时他们光盛被狠狠压了一头,哪怕向家资产总数达上千亿,成功跻身进京城金字塔中上层的权贵家族行列,可在洛家的赫赫威名下,光盛也只能靠边站。
向老爷子也就是那时候跟洛家接上的关系。
两人相见恨晚,遂成莫逆之交,趁热打铁订下了娃娃亲。
只是没想到,洛家独子——也就是现任的洛氏集团董事长洛兴文年轻时候被骄纵惯了,即便各方面的教育都十分出色,但对于公司的管理能力,他要远远逊色于他父亲。
因此,自洛老爷子去世后,洛氏企业就渐渐开始走下坡路了。
洛家旁的招数没有,对于二十多年前的娃娃亲倒是记得很清楚。
在见到向晚星带领的光盛集团日趋壮大,成为京城新的一方龙头资本之时,洛兴文就立马带着当年的联姻书契跑来找向鸿南叙旧情了。
商人的表皮功夫都做得很好,向晚星哪怕再看不惯这俩夫妻的行径,也还是很有涵养地点头打了招呼:“洛叔叔好,姜阿姨好。”
只有那一脸疏冷的神情彰显了她此刻的真实情绪。
洛兴文顺势端起了长辈架子,笑眯眯问道:“小星最近如何呀,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了,听你爸说你在忙着光盛的科创板块项目呢是吧?”
向晚星脸上挂着虚伪的浅笑:“忙倒是谈不上,我能搞的东西就那些,主要还是看市场行情。”
几人寒暄几句,但向晚星兴致怏怏,几人使了个眼色,便扯到了中心主题上。
夏芸走过来,挨着向鸿南,颇为关切道:“晚星啊,你不能老是一心扑在工作上,也得为自己多考虑考虑。上次娃娃亲那事,估计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这不,你洛叔叔跟姜阿姨特意过来找你谈谈,你可不能再推脱了。”
“是啊,”姜琬当即拉住向晚星的手道:“上次的事,是我们不好,总想着你们年轻人聊得来,忽略了你的想法,阿姨在这跟你道个歉。”
向晚星神色缓和了些:“姜阿姨,您这话可就言重了。我上次说话也有不当之处,你们别往心里去。”
闻言,姜婉的脸上就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但是下一秒,向晚星却说:“但娃娃亲这事,还是不要勉强了。我呢,公司的事忙的抽不开身,在这节骨眼里,怎么能分神去想别的呢?”
洛兴文正要张嘴插一句,但向晚星就像是早就预判了他的动作一样,直言道:“我特别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感情这事,是不能勉强的。”
向鸿南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故意板起脸来劝道:“这可是你爷爷专门帮你牵的线,当时的算命大师也说了,跟洛家小子结婚,对你事业什么的都大有裨益。”
还真是迫不及待,都搬出她爷爷跟算命大师了。
向晚星是不信这些的,毕竟她那会儿还只是个婴儿,当时具体什么情况,她一概不知,岂不是他们张嘴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她这个因为没生出儿子而惋惜遗憾的亲爹,目的未免也太过明显了。
“我说爸,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要真这么说,我跟洛宗明结了婚,事业再上一层楼的话,岂不是就坐到你那个位置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意味深长地扬了扬后半句。
果不其然,向鸿南当即就变了脸色,忿忿地闭上了嘴。
见到他这般,向晚星不由得在心里冷笑:都这么多年了,还处处提防着她这个女儿,生怕向家的家业都落到她一介女流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