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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重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他感觉“审判”之时也不是那么难捱了。

  毕竟萩原哥是个很心软的人呢。

  黑发青年半侧过脸,眼如明珠,试图观察萩原研二的表情。

  萩原研二:“……啊。”

  说实话,他被吓了一跳。

  从结城八云突然回答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对,可要是让他说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

  直觉和敏锐宣告了违和,大脑却还无法思考出来。

  然后他就见黑发青年直起身,似乎是想要站起来。

  太近了!

  小八云,你在干什么啊!

  看看,这个距离,差一点就要变成那个让两个人都不自在的姿势了,小八云!

  萩原研二头痛不已,直起腰板留出空间,就见着脸色莫名冷淡起来的黑发青年手按在腰带上,起身后转身,背对着他,扯开衣领。

  现在是那种场合吗?!

  等等,温泉、独处、邀请、触碰……单拿出来是真的很糟糕!

  萩原研二大震惊:“!”

  要是说自己不想看,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良心在谴责着他!

  结城八云的动作利落,在他犹豫的那么一两秒之间,浴/衣就已经被扯了下来。

  萩原研二下意识抬眼看过去。

  映入眼帘的脊背不是白皙且无暇的,而是横亘着久远刀伤、灼伤,边缘锯齿的奇怪伤痕的。

  似乎还有像是鞭伤一样的痕迹。

  萩原研二瞪大了眼睛。

  刚刚的想法简直是多余的,他现在看到这种伤口怎么还能想到别的事?

  半长发警官情不自禁地伸手:“怎么会……”

  身为刑警的孩子怎么会有这种伤痕?这是父母都是刑警的模范家庭,还是潜藏着虐待的罪恶巢穴?

  身为警察的他在经过半年训练后才上岗一个月,就已经能体会到这个职业的艰辛。

  要说在入职前拥有的“警察不会失业”这个想法,在入职后就变成了他对自己的调侃,也只是一个调侃。

  因为警察只有退休、殉职和辞职……哈,最接近失业的?是殉职。

  这个中滋味,他已经体验过了。

  那时的想法太天真了。

  什么不会失业,什么和小阵平永远在一起……他的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正义吗?

  一时逃避,不愿面对现实的说法,可别想把自己都骗过去了。

  所以……

  满心都是正义与公理的萩原研二心里生出了愤懑,他觉得自己像是蒲公英,只要轻轻吹一下,就能炸的满天都是!

  警察?警察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嗓子发紧,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他最终只发出了一声憋闷的、沉重的喟叹。

  过去永远是过去,现在提起能使瘢痕消失吗?

  不能。

  因为那些复杂的,似乎混杂着心疼、愤慨、惋惜、同情、费解的情绪,化为一个念头:

  要是能早些遇见小八云,陪伴在他身边就好了。

  纷杂的念头繁多,但在脑海中也不过是一两秒的时间,萩原研二抬起的手触碰到了那个横在肩颈处的刀伤。

  手下的肌肉骤然紧绷,他顿时被吓了一跳,慌张地询问:“还会疼吗?”

  “不会。”结城八云小幅度地摇头。

  要说疼痛,还是烧到神 经的伤疤更容易疼痛。好在他身上这个烧伤创面小,没有影响到神经,更不会影响到身体功能。

  没有烧在手臂上,真是太好了。他无比的庆幸。

  萩原研二发现,背对着他,半侧过头的结城八云与他印象中的青年很不一样,提起伤疤也没有强烈的反应,可只看伤疤就能猜到受伤时情况多么严峻。

  他猛然意识到对方比他想得要更坚强。

  结城八云就是那种白水鉴心,清澈如溪的人。哪怕脸上看不出过多情绪,他的心里也绝对没有坏心思。

  萩原研二低头,抚过长长的刀伤后,手不自觉地往下滑,滑过有一点凸起的灼伤瘢痕。

  感觉到皮肤再次紧绷,他紧张地抬起头,上前一步。

  以他傲人的身高,视线很不小心的就穿过肩膀。

  他忙不叠地收回目光。

  冬日红樱,别有一番风味。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萩原研二叹了口气,卷起的气流好似惊扰到了结城八云,让他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

  哦……刚泡完温泉,这样会感觉很凉吧,尤其是头发上面还会有些没有吹干的水滴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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