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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不像是记得的样子。你看凤君,不是说忘就忘,被你抛在脑后了?”

  一想到一会儿她还要进宫,气就不打一处来。谁知她会不会又跟程豫瑾说些他不知道的。

  她的每一件事,每句话他都得知道。

  今日的好戏酉时末登场,她要是跟凤君一同用膳的话,就赶不上他的戏了。

  本来白傲月已有足足一日没有想起程豫瑾了,他却偏要在这个时候提起。

  眼看着她没了方才的活泼劲儿,随云乐也知失言:“好好好,算我说错了,我现在难受着呢,你就不能对我好点?”

  白傲月坐到椅子把手上,捧了盏酸梅汤给他。

  随云乐心里好多话压制不住,不提程豫瑾,他还要替别人:“对了,你不是说湛大人那时候,给了你一些影响来观摩学习吗?”

  白傲月恍惚回神:“不是湛大人给的,是我无意中看到崔大人发给他的。”

  “那些影像都在哪呢?我也学习一下。”

  他半躺着,倒不怎么显怀,白傲月踟蹰道:“可是,胎生和蛋生还是不同的吧?”

  她连鸡窝都没掏过,对这方面,实在是没有常识啊。

  随云乐推她,把她推下了椅背:“你去从医书中找些资料来看,不然到时候我可不会生。”

  ‘顺其自然的事,到时候赶上了自然就知道了。’只是,她到底没将这句话怼出口。

  随云乐瞧着实在难受,白傲月在他阖目之后,便不忍心吵他。

  她出了门,便找小花雀帮忙。

  谁知小花雀却道:“我早就找好了,之前给随大官人递上去,他不看,恐怕是要姑娘陪着他看。”

  “好啊,原来又是耍脾气。”白傲月将袖子捋平,又对着窗户上的铜镜重新簪了发。这一上午,跟逃难似的。

  整理好仪表,她说道:“行,我先进宫一趟,回来再陪他一块看。”

  便施施然而去。

  锣鼓紧催,好戏开场。

  只是刚演了两折,随云乐就觉出不对劲来。开场由他的徒弟先登台,场子热起来之后,他才出场。

  汗水从额头渗出,湿花了精致的妆容。

  随着剧情推进,随云乐水袖轻扬,正唱至情深处,忽然,腹中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异样感袭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肆意翻搅。他这才惊觉,腹中似乎有了动静,那感觉,就像是有一群不安分的小兽在里头横冲直撞。

  他身形猛地一晃,脚尖下意识轻点,佯装一个娇柔的踉跄,巧妙掩饰过去。

  台下喝彩声此起彼伏,无人察觉他的异样。

  过去一段时间,他跟白傲月嚷着有多难受,的确有些故意的成分。可现在,腹中感知清清楚楚,却没办法立刻分享给她。

  腹内有沉甸甸地挤在一处,腰酸得很。恐怕是方才《盗仙草》一折耍宝太过,腹内几个初具规模的孔雀蛋挪了位置。

  他看以往的孔雀仙生产,一胎也就二至三个,想来也不会在里面翻腾太久,屏过这一阵,就没事了。

  只是每挪动一步,都要格外费力。他强撑着,维持着‘白素贞’的婀娜姿态。

  汗珠洇湿了鬓边发丝,随云乐镇定自若,侧身过去咬了下唇,再回身时,唱腔依旧婉转流畅。

  观众正听得入迷,突然,一阵激昂的锣鼓声从戏园子的另一侧传来。

  随云乐不用听也知道,是他那位师弟,今日碰到的那位少年郎君,也正登台献艺。

  他什么时候安排的表演?随云乐竟全然不知。

  还要故意挑跟他同一天,又趁他有了身子的时候,不是摆明了来抢饭吃?

  《白蛇传》这出戏,越到后面,便越苦情。本身的点唱并不多,许多观众年龄小,爱个热闹,对于这腔调中细微的韵味和变化还不甚体味,只是因为是他随云乐登台,才凑过来听。

  而在隔壁戏园打擂台的,则是热闹非凡的武戏《闹天宫》。而且,今日免费观看。原本专注于他表演的观众,有一部分被那喧天锣鼓吸引,纷纷侧目。

  有一部分在场外蹭戏的,则撇了随云乐,去旁边看戏去了。

  随云乐心中一紧,腹内的竞争仿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竞争刺激得愈发强烈。

  虽说一场两场,对他的地位和声誉没什么太大影响。但时间久了呢,他能支撑这样大规模大戏和大段唱腔的日子可是愈来愈少。

  他知道,从一开始,就不能让别人钻空子。

  另一侧的戏台上,师弟嗓音高亢嘹亮,一招一式尽显功底,台下不时传来阵阵叫好声。

  随云乐强忍不适,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气息,再次开口。他的声音略带颤抖,却饱含着坚定,格外入情。

  戏服湿透,贴在身上阵阵发凉,随云乐不禁打了个寒颤。可他全然不顾,只是全神贯注地表演。眼神掠过台下层层观众,发将他们的目光重新吸引回来。

  每一个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腹部的胀痛让他很想就地弯腰,但他依然扭动腰肢走出完美的台步,将水袖舞出最优美的弧度。

  腹中的推挤和闷滞并没有随着他动作的缓冲而消停。疼痛如影随形,好似有无数根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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