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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想拂了她的意。今夜她能主动前来看他,已经跨出了很大一步,若这个时候让她不悦,恐怕又要跟他闹上好一阵子的脾气。今夜哄好了她,他在平州就更能施展开拳脚。况且这几日安胎下来,方才又服了固宫的药,想来也不太要紧。

  “豫瑾,你知不知道这怎么用?”

  “国师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他告诉了我,只是我找不到位置呀。”

  程豫瑾觉得自己就不该问。也许自己应该学,学好了告诉她,而不是让一个外男来告诉她这套工具该怎么用。

  白傲月倒像是瞧出他的心思似的:“国师跟太医是一样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国师并非太医,就算是太医,他也总觉着别扭。

  白傲月扑在他身上,程豫瑾后退两步,稳住身子:“不过我不想在这里。”

  “在这大殿中吗?没有人,你那副将都叫我遣走了。”

  程豫瑾朝外一看,果然卫安不知哪里去了。“咱们还是去床上吧,总不能每次都在这些稀奇古怪的地方。”

  稀奇古怪?

  白傲月不由又想到湛凛生。什么荒郊野外的地方,两人可都试过了。自然了,也不是真的荒郊野外,其实场所都是在湛凛生的内室。只不过他会法术、会幻境,每次的场景都不一样。让人置身其中,就仿佛真的进入了那个空间似的。

  有一次,湛凛生变出了一丛杂草,二人掩在草丛中。除了这杂草,没有其他任何的遮蔽物。野旷天低,江清月近,还不时有人窸窣说话的声音,白傲月吓得不得了,又惊又怕。

  湛凛生却还要将她翻到上面来,白傲月羞得脸都要滴出血来。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祈求般让他把草变得高一些。湛凛生却还要逗她,远处的脚步声越发近了。白傲月什么都顾不得,用头发蒙住眼睛,再不肯睁眼。

  一直要她叠声唤他“大人”求饶,湛凛生这时候才对她说,哪有什么人,是他用法术变出的一些烘托氛围的声音罢了。

  白傲月又气又羞,猛在他胸前捶了十几下才罢休。

  还有一次,湛凛生将内室变窄,窄到只有一个书柜那般大小。二人在其中,不能同时站立。只能一个或蹲或坐,另一个才能站直身体。湛凛生的身量高,那时的肚子又占了不少空间,白傲月自然不能让他蹲着,便只好自己坐下去,或者半骑在他的肚子上,让湛大人托着她。

  这样的狭小密闭,让人有一种偷欢的感觉。湛凛生每每有许多花样,白傲月一开始还很是矜持,被湛凛生狠狠嘲笑过,后来竟求着他多变出些花样来,只是后来他灵力不济,又不能读心,便很少玩出花来了。

  程豫瑾却恰恰相反,除了传统的方式竟不再肯尝试其他。

  白傲月冷脸躺着,朝向他,程豫瑾扶着肚子,肚子向下垂着,挣得腰部都有些酸胀。他不想让傲月不满,扶着肚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神色动作。

  其实有些地方他还是像湛凛生的,就比如说拼命不在她面前展现出自己的笨拙。就如同他现在抱着肚子跌坐在一旁,更叫她怜惜。

  她有罪,她有悔,为什么脑子里现在都是湛凛生,就连朝着程豫瑾的肚子也这么觉得。

  程豫瑾抱着肚子有些粗喘。见他半晌不动,白傲月提起脚来,用脚尖划过他肚子,又轻轻在上面点了点。那五瓣莲花似的指甲,程豫瑾只看了一眼,便匆忙别过眼去,身体跟着颤栗。

  “傲月,我恐怕……”

  “大将军怎么了?平日舞刀弄枪的。可别叫我失望啊。”她看见凤君鸦羽般的睫毛剧烈颤动,却在垂眸瞬间捕捉到他眼底破碎的水光。

  腰间箭疤如毒蛇盘踞,白傲月的指尖无意识掐进他后腰肌肉,指尖突然触到凹凸的疤痕。

  这些疤,都是为了姐姐留的。即使是现在,二人在床笫之间,姐姐也依旧以这种方式,横亘在二人之间。

  拇指沿着那道横贯后腰的旧伤细细摩挲,白傲月恍然发觉自己正用当年包扎伤口的力道,将他的手指攥进滚烫的掌心,所以,她也就选择性忽视了他接下来的话:“孩子似乎有些不对……”

  “哦,我知道了。将军是想练习一下这套用具吧?”

  虽说,凛生难产有她不在身边的缘故。可是她这些日子研读医书,男子产道向来艰涩,自己又从未替他开拓过。她不知湛大人的命格本来如此,还是也有耽于用药的缘故呢?

  白傲月拿出最细的那根玉势,这一根与其他都不同,两边一样粗,而且极短。

  “这该怎么用啊?”她并非调戏,而是真的做学问般,闪着大眼睛好奇地问着程豫瑾。

  “我也不知。”他靠坐在床上,白傲月便跨到他的身上。

  她将玉具拿在手里转了几圈:“那是哪一头啊?”

  程豫瑾指了指带着流苏的那一端:“恐怕不能是这头吧。”

  白傲月轻笑:“凤君英明。”

  这玉虽说触手升温,但白傲月并没有将它握在手里,就先用上了。冰凉的触感甫一进入,程豫瑾便闷哼一声。

  “凤君且忍忍。不疼吧?这时候忍了,等生的时候就不疼了。长痛不如短痛。”

  程豫瑾道:“晓得。继续。”

  他只吐出这四个字,白傲月瞧他一眼,只见他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便将手头那一小节都推了进去。

  流苏是与血一样的鲜红,与那日地上蜿蜒的浅蓝不同,被褥上的点点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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