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

刑,每片飘落的血肉都化作金蝶,穿过时空裂缝停在她颤抖的指尖。

  “用用罗盘打开螭吻。”他残破的躯体发出气音,血蝶在虚空拼出星图轨迹。白傲月含着泪将阴阳罗盘按在龙吻兽的额间,当子时的雷暴劈中殿顶,封印六百年的青铜兽首竟吐出个玉筒。

  筒中帛书浸着龙涎香,开头便是惊心之语:“此信写于你消失的第一百个血月夜。阿月,我偷换了生死簿的判词,如今你生活的现世,实则是我们共同改写的”

  暴雨突然变成倾泻的忘川水,白傲月在灭顶的窒息中看到走马灯般的画面:湛凛生剜出心头血浇灌三生石,只为刻下她转世的生辰;他跪穿十八层地狱的刀山,只为换取她一缕魂光投生现代;他将判官笔折成两截,用朱砂混着魂力在时空裂缝写下“白傲月必须活着”的天条。

  当窒息感达到顶峰,她腕间的罗盘突然展开星图,在太和殿中央投射出湛凛生的虚影。他伸手抚过她湿透的长发,残影却穿过身体碰倒了香炉。

  “等我破开最后的轮回锁”他的声音混着地府的风雪……

  第二天,白傲月发现【系统】的通道并没有完全关闭,她还可以回去?

  是了,昨天自打回来之后她就好像被抽干魂魄一般,傻傻在卧室坐了一夜。

  她大概是被他们五个宠坏了,习惯了他们向前走,带她一起走。替她做出决定,而她还嫌被管束太多。

  与第一次的按钮不同,这次的按钮伴随着【返回】键,这意味着她可以随时随地穿梭于两个世界之间。

  这次,她为什么不再回去寻找他们呢?

  他们已经往她的方向走了一百零一步,包括她退的那一步。这次,就换她走向他们好了。

  “每次你要消失的时候,身上就会开满这种花。”她将脸埋进他沁着冷香的衣襟,声音发颤,“百年前在业火里是这样,后来在往生殿昏迷时也是这样湛凛生,你答应过要陪我看尽三界星河,判官笔落下的誓言,难道不作数了吗?”

  怀中的躯体突然剧烈颤抖,湛凛生扣住她后颈深深吻下来。这个吻带着忘川水的苦涩和月魄珠的甘甜,唇齿间漫开血腥气,是他咬破舌尖画下的血契。无数光尘从他们相贴的掌心升起,在空中交织成金色的命理线。

  “当日九幽裂缝吞噬万千生灵,我以神魂为祭并非求死。”他抵着她的额头喘息,指腹抹去她眼尾泪痕,“判官笔最后写的是你的名字,白傲月,我要你活着,哪怕幽冥倾覆轮回倒转”

  话音戛然而止,湛凛生突然捂住心口蜷缩起来,玄色衣袍下渗出幽蓝光点。白傲月扯开他的衣襟,看到心口处嵌着的半块玉珏正在龟裂,那是判官心的具象化。她毫不犹豫咬破手腕,让鲜血滴在玉珏裂痕处,金红血线立刻顺着纹理蔓延。

  “你疯了!”湛凛生想推开她,却被更用力地抱住。白傲月含着泪笑出声:“百年前你把我推出业火时,用的也是这句。湛凛生,你教过我魂契同命的法术,现在该你尝尝被牵制的滋味了。”

  忘川河突然掀起巨浪,无数亡灵发出尖啸。白傲月袖中飞出十二道符咒,在殿内结成金色结界。她将湛凛生冰凉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跳动着与他同频的节奏:“感觉到了吗?我的判官大人,从你替我挡下天劫那日起,我们的命就缠在一条红线上了。”

  湛凛生垂眸看着两人手腕上交织的咒文,忽然轻笑出声。他指尖燃起幽火,竟将阎君设下的禁制烧成灰烬:“当年在孽镜台前,我看到过我们的九百世轮回。白傲月,你每次孟婆汤都喝得不情不愿,是不是早就”

  未尽的话语淹没在突如其来的吻里。白傲月拽着他的衣领咬上喉结,听到压抑的闷哼后得意挑眉:“判官大人既然看过九百世,怎么没算到这世的我会强闯地府?”她指尖勾开他腰间玉带,露出心口狰狞的旧疤,“现在换我来当你的劫数。”

  结界外暴雨倾盆,彼岸花却在雨中开得愈发妖冶。湛凛生翻身将人禁锢在身下,墨发与银丝纠缠着铺满寒玉床。他含着她的耳垂低语:“月宫仙子可知,与判官结契要过三关?”鬼火突然暴涨,映出墙上两道交叠的身影,“第一关,共赴黄泉”

  白傲月突然咬破他的唇,将月魄珠推入他口中。皎洁光华自他们相贴的唇齿间溢出,照亮殿顶星图:“第二关是不是要同登碧落?”她指尖抚过他后背的封魂印,那里正浮现出完整的二十八宿,“湛凛生,九百世太短,我要你许我万载长生。”

  忘川河的浪潮在子时骤然平息,无数河灯顺流而下。白傲月靠在湛凛生怀里,看着他执笔在生死簿上勾画。当朱砂笔尖悬在她的名

  字上方时,突然被莹白手指握住。

  “判官笔落则天命定。”她转头望进他深邃的瞳孔,“但我要的,从来不是生死簿上的阳寿。”执起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跳动着两簇魂火,“你看,现在连心跳都是你的温度。”

  湛凛生突然挥袖扫开案上卷宗,将人抱上堆满文牒的玉案。墨砚翻倒染黑月白裙裾,他咬着她颈间红痕呢喃:“第三关是”

  殿外忽然传来锁链声响,白傲月笑着捂住他的嘴:“第三关留着明日。”指尖燃起月华凝成面纱,“你的劫数要去会会那位催命的阎君了。”

  河水翻涌着银白色的磷光,倒映出判官殿的琉璃瓦顶。湛凛生从朱红廊柱后转出来时,玄色官服下摆还沾着未干的忘川水,他手里提着盏莲花灯,暖黄的光晕在两人之间摇晃。

  “非要今日走么?”他开口时,灯芯突然爆出几点火星。

  白傲月看着那些火星坠入忘川,化作几尾红鲤游向远方。她何尝听不出这问句里的挽留,可腕间的青铜罗盘正在发烫,阴阳鱼图案中间的指针已经快要指向子时正位。

  “你该知道这罗盘每百年才现世一次。”她转动腕甲,露出底下暗藏的机关。指针震颤着擦过刻着“惊蛰”的青铜刻度,那是通往现代的时间锚点,“错过今夜,我恐怕要在黄泉路上游荡千年了。”

  湛凛生突然抓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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