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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泽兰眼中始终氤氲着浅浅笑意,听到她的声音脚步顿住,回头道:“对,安安你不用管我,一会儿我就回屋。”

  她并非哄骗祁幼安,雪天路滑,以她如今的状况,确实不宜出门走动。

  她只打算在院子里溜达两圈,但祁幼安还是固执地跟了上来,“后院的雪被嬷嬷清扫了,我陪你去前院吧。”

  再晚一会儿,前院估摸着也要被嬷嬷们清理干净了,至于城中,祁幼安回来的路上就已经看到将士们在铲雪清理各处道路了。

  祁幼安有些心虚,毕竟昨日她拦着没让自家媳妇儿出门,迎着宋泽兰的目光,她笑容谄媚,语气也多了些讨好意味,“媳妇儿,要不要我堆雪人给你看?”

  “堆雪人?”

  小将军这是打算用哄小孩儿的幼稚法子哄自己开心吗?

  活了两世,加起来已经快年过半百的宋大夫微微一愣,继而笑了起来,“好啊,我小时候倒是见过邻居家堆在门口的雪人,白白胖胖又圆滚滚的,很是喜人。不过要等你休息好了再说,不急。”

  她笑起来很温婉,令人如沐春风,祁幼安很喜欢看她笑,也跟着笑,微微眯起的眼眸犹如一弯月牙,伸手揽住她的腰边走边道:“城外的蛮人虽然攻不进来,但隔三差五就要打一场仗,真的很烦人,像苍蝇一样……”

  宋泽兰赞同地点了点头,却有些疑惑,不等祁幼安说完便问道:“安安为何突然说起这个?可是有了退兵之策?”

  “算是吧,”祁幼安侧头在她脸上吻了下,才继续说道:“昨日我让陈成业带人往城墙上倒水,这是常见的防御手段,蛮人十有八|九会误以为我是以防守为主,这些天我也确实没怎么出城迎战,所以我打算今晚夜袭给蛮人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不过这是我昨夜才想到的,还没来得及安排下去。”

  好端端说着正事儿呢,而且还是青天白日,冷不丁被她亲一下,宋泽兰羞得不行就要推开她,手刚抵至她肩头,就听到了她后面说的话,整个人犹如瞬间被定住了,僵了几息才语气如常道:“我也觉得可行,安安是打算亲自上阵还是派人去?”

  祁幼安很难不察觉她的异样,方才只是亲一下,现在便是停下脚步毫不避讳将人抱进了怀里,说的斩钉截铁:“让席景盛去,总得给人家立功的机会不是吗?”

  宋泽兰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轻轻嗯了声,任由祁幼安抱着,眉眼低垂,柔顺的不成样子。

  祁幼安不忍拆穿她明明担心自己却还要极力隐藏,凑近她耳边低声调笑道:“媳妇儿,你懂我意思了吗?虽说堆雪人的事情可以往后放一放,但此事颇为重要不能拖延。所以啊,我决定把席景盛叫过来,这样可以一边商议事情一边堆雪人,两者都不耽误。”

  她想表达自己即便不堆雪人也不能去休息,宋泽兰却有些羞于面对方才有些失态的自己,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推开她就自顾自往前院走,“懂了,小将军给我堆雪人是顺便的……”

  这话怎么听起来酸溜溜的?

  宋姐姐会吃醋吗?

  祁幼安原地错愕,愣了一下才慌忙追上去,“不不不,媳妇儿,哄你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后院里的落雪都被清理到了墙角,混杂着泥土和落叶杂草,灰扑扑的已经看不出洁白无瑕的原貌。

  宋泽兰看在眼里,有些惋惜,便打算回头告诉赵大娘她们,往后再下雪只需清出一条行走的小路即可,留着皑皑白雪任其慢慢融化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不知风雅为何物的祁幼安看到了她眼中的无限怜惜,哪怕不能感同身受却也不妨碍竭尽全力想让她开心,悄悄伸手勾住她的尾指晃了晃,“媳妇儿,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去不去?”

  耳边小将军软声撒娇的声音将宋泽兰的注意力一下子拉了回来,她不自觉勾起唇角,抬眸看向孩子气的某人,“好,什么时候?”

  “马上,等我一下。”

  祁幼安猜她下一句又是让自己休息好了再去,便不等她开口,就小跑回去拿了件厚厚的狐裘不由分说披在她身上,又亲自动手帮她系带,惹得宋泽兰哑然失笑,也不好再说扫兴的话,“安安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不告诉你,”祁幼安坏坏一笑,“不过我保证,你一定喜欢的。”

  两人牵着手走出院子,路上随处是清理积雪的士兵,祁幼安随意叫了个人,让他告诉席景盛去北门找自己。

  宋泽兰了然,小将军这是要带自己去北城门,也明白了祁幼安的意图。

  她想象着自己与小将军并肩立在高高的城墙之上,举目眺望远处连绵起伏望不到尽头的雪山,深雪掩埋的大地,偶尔出现在山林间悠闲踱步的梅花鹿,放眼天地间,一片静谧祥和……

  路上,有些地方已经结冰,滑溜溜的,稍有不慎便会摔倒,摔倒的姿势更是五花八门,又好笑又可怜。

  虽说穿着厚厚的棉衣摔在雪地上也不觉多痛,但今时不同往日,宋泽兰有孕在身且胎儿尚不稳,她不敢涉险,在目睹了几个倒霉蛋摔得四仰八叉狼狈爬起来后,抓着祁幼安的手紧了又紧,人也贴得越来越近,几乎要挤进祁幼安怀里。

  与往日在人前恨不得离祁幼安八丈远的模样大相径庭,祁幼安很难不发现她的反常,索性将她揽进怀里,坏笑着打趣道:“媳妇儿,你在怕什么呢?摔一下又不疼,而且,我还不知道宋大夫吓得花容失色我见犹怜是什么样子呢。”

  宋泽兰专注盯着脚下的路,闻言连眼皮子都不曾抬一下便笑道:“安安,你且少些好奇心吧,今日我若失足摔狠了,你兴许要哭上一场了。”

  祁幼安榆木脑袋,也鲜少有人在她面前提及怀孕的坤泽君是什么样子,记忆稍深的也只有身子笨重出行需要搀扶的周红杏。

  她半点儿没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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