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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守,不抓起来打二十军棍她就不姓祁了。
祁幼安默了一瞬,念着时机不对想了想还是决定放他一马,“把马背上的弓箭给我取过来。”
幸好祁幼安有万全准备,偷袭计划泡汤,她便当机立断安排善骑射的府卫埋伏在山洞的各个出口,一旦有人出来直接射杀便是。
她自己则背着弓箭,手握红缨|枪悄无声息向洞口处靠近,在她身后,几个身手矫健的府卫同样紧绷着心弦,小心翼翼踩着松软的积雪,一步步挪动,生怕惊扰了里面的人。
外面动静轻微,的确不曾惊动里面的人,祁幼安顺利来到洞口,便看到隐隐的光亮从深处传出来,而打斗声却好似听不到了。
许是一路骑马赶来的祁幼安被冷风吹傻了,到了此刻,她才想起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里面不都是大巫师的人么,为何会突然打斗起来?
是内讧?还是仇家上门寻仇?
蓦然想到西越大巫师不远万里来东启的目的,祁幼安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裘袅袅和明韶华二人的身影,念头刚刚升起,像是印证她猜测似的,里面传来了一声熟悉的透着虚弱无力隐隐还夹杂着痛苦无奈的女声:“华姐姐你快走吧,大巫师不会杀我的……”
是裘袅袅的声音……祁幼安神色顿时复杂起来,这俩人该不会被大巫师抓住了吧?
不待她细想,下一刻,已然寂静下来的洞内响起一道沙哑苍老难以分辨男女的阴冷笑声,“呵呵,七公主,本巫主有说放了她吗?告诉本巫主,是谁杀了我的好徒儿,你若不说,她即刻就会死在你眼前!”
洞内,一身狼狈被困在铁笼之中的裘袅袅也笑了,苍白娇俏的眉眼间毫不遮掩的讥讽,“好啊,你杀了华姐姐,杀了她我也不活了。”
“七公主,你以为本巫主不敢杀你吗?”
身形佝偻从头到脚包裹在黑袍之下的大巫师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阴冷嗜血的声音里满是森然杀意,瞥了眼被巫使压着跪倒在地上的明韶华一眼,倏忽又阴森森笑了起来,“小袅儿,你乖乖听本巫主的话,拜在本巫主门下,成为万民崇仰的圣女未来权利至高无上的大巫师不好吗?为了一个废物而惹本巫主不快,是个很愚蠢的行为。”
她语气里充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威胁之意,在她身后,跟着走出来一位面容娇俏的少女,那少女缩了缩脖子,用力搓着胳膊像是要把浑身的鸡皮疙瘩搓下来,脸上却不见惊恐,只有满满的好奇与尴尬,像是误入此地的懵懂路人,“老婆婆,这两位姐姐看起来怪可怜的,要不你就成全她们吧,反正你不是只需要一个圣女吗?她不愿意我愿意啊,我跟你去西越,做圣女一听就很有趣,还有巫术……”
少女越说越兴奋,外面的祁幼安越听心越凉,天杀的,她做梦都想不到林南枝那个胆大妄为的魔女竟跟老巫婆搅和在一起,平崖山东西南北四座城门守卫森严,怎么就把这厮给放出来了?
还要跟着老巫婆去西越……到底有没有脑子啊?她若一走了之,林庆那个爱女如命的老头子岂不是要跟自己拼命?
祁幼安心里抓狂,面色却是愈加沉静,周身气息比漫天寒风还要凛冽几分,几个府卫根本不敢问发生了什么,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下一刻自己就无辜躺枪了。
可西越大巫师若是好个好人裘袅袅就不会叫她老巫婆了,祁幼安还没想到好的办法解救她们,便听到里面传来裘袅袅惊恐绝望的尖叫,“不要……”
霎时,她眉心一跳,提枪冲了进去,“住手,我乃镇南大将军之女祁幼安,胆敢伤我东启子民者格杀勿论!”
锋利的刀刃已然划破明韶华脖颈间的白皙,有鲜红的血液自伤口渗出,巫使稍稍将手中弯刀后撤,却并非因为祁幼安出现的及时,而是大巫师还没从裘袅袅口中逼出想知道的东西。
黑袍下的大巫师身形不曾有半分惊慌,抬手召回正对着明韶华心口处大张血口露出渗人獠牙的一条花花绿绿颜色怪异小蛇,声音幽冷又伴着杀意十足的古怪低笑,“没想到七公主请了帮手,呵呵,可真是不乖啊。”
片刻功夫,祁幼安已经冲到了里面,那大巫师掩在黑色兜帽下的面容不知是何神情,倒是那一看就有致命剧毒的小蛇对着她高高昂起脑袋,嘶嘶吞吐着蛇信,狰狞又凶厉,“……”
祁幼安不怕蛇却也头皮发麻了一瞬,她移开视线飞快扫了洞内一圈,在心里大致将黑衣人的数目和裘袅袅明韶华以及林南枝的情况了解了一下,差不多就有了*主意。
在听到她声音的一瞬裘袅袅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忍着失血过多的头晕目眩抓着铁栅栏爬了起来,眼眸里闪烁着亮光直勾勾盯着祁幼安出现,激动之情不言而喻。
林南枝却与祁幼安扫过来的目光对上时便已激动的喊出来幼安姐姐,欢欢喜喜朝她扑了过来,祁幼安嫌她衣服脏兮兮的,也气恼她出现在这里,不等她近身便已冷脸避开,“离我远点。”
“幼安姐姐……”
林南枝顿时垮了脸,祁幼安可不管她高不高兴,手腕翻转枪尖带着清越肃杀的破空声直指西越大巫师,“这里已经被本将军的弓箭手团团围住,纵使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逃走,把人放了本将军倒是可以饶你一命。”
南境尽数掌握在祁朝燕手中,他们这伙人乔装打扮费尽千辛万苦才蒙混过关来到这里。
大巫师明里暗里带了三四百巫使和暗卫,到了如今身边只剩下这四五十人,其中过半人数还是她在路上重金招揽的亡命之徒和土匪,凶残倒是凶残,但那点儿简单的拳脚功夫根本不够看的,能仰仗的只有手底下这二十多个巫使,眼下她敢杀了祁幼安,回去的路上就要面对重重追兵,侥幸不死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更何况将裘袅袅带回去西越了。
长久的静默之后,黑袍下传来几分称得上和善客气的笑声,大巫师挥了挥手,巫使立马会意收刀将浑身血迹斑斑的明韶华从地上扶了起来。
明韶华不离手的长剑已不见踪迹,她推开两个巫使踉踉跄跄来到铁笼前,不等她尝试打开铁笼,再一次被刀架在了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