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头,宋泽兰帮祁幼安收拾好行礼,当晚又将宋长宁交给了她娘照顾,微微摇曳的烛光跃动,映衬着一室暖色,沐浴过后的宋大夫青丝如瀑,寝衣如雪纤尘不染,眉眼间却有着白日里从不曾见到过的娇柔妩媚。

  身姿纤细袅袅娜娜,一步步走来,像极了正迎风盛开的荷花,十里莲湖,唯她是最为风致动人,祁幼安看的目不转睛,她却在路过的时候顺势熄灭烛火,忍住羞意放下帷帐,寂静狭小的塌间似乎放大了又急又重的喘息,她的心口处也随之砰砰跳动,努力克制着轻颤的指尖轻抚祁幼安的眉眼,一路缓缓向下去感受她同样热烈的心跳。

  祁幼安等不及,捉住了她的手腕反客为主,“媳妇儿,我就知道你今晚一定会犒赏我,不过不是你让小月她们把小宁儿送到娘那里的时候。”

  宋泽兰从不知‘犒赏’竟是这么用的,不禁在心里嗔怪,这个傻子不主动怪她吗?

  从生下长宁到现在,当着这个傻子的面儿都吃了多少回抑制雨露期的药丸了,半点儿不见傻子阻拦,好不容易决心不要颜面婆豁出去一回把孩子送到她娘那里,孩子倒是送出去了,祁大将军又上门惹了她婆婆不快,打了大半宿纸牌头重脚轻地回去,恨不得倒头就睡哪还有心思想那事儿?

  宋大夫羞于将埋怨的话说出口,将脸埋进她颈间,“哦,你且说说是什么时候。”

  祁幼安并没有卖关子,语气里透着小得意,“当然是定下行程的时候,每次我外出你都会纵着我,方才你去沐浴的时候我就把避子药吃了,只是没想到媳妇儿你会主动,简直是意外之喜。”

  “……”

  意不意外宋泽兰不知道,但能看出她是挺喜的,翻来覆去被折腾了大半宿,好不容易让她答应了老实睡觉,让自己有精力明日早些起床送她,却是喝口水缓解口渴的功夫,某人就又反悔了。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某人终于舍得放过她了,腰酸腿软浑身像是被碾过一遍的宋大夫实在爬不来送她离开,闭着眼睛胡乱抓起枕头丢她,嘴里含含糊糊嘟囔了句快走,便没了下文。

  没什么力气也没有准头,自然是没砸中祁幼安,属于祁幼安的枕头软趴趴掉在床边。

  祁幼安将它捡起来,好心情地拍了拍不存在的浮灰,紧挨着她的枕头放下,又亲了亲她的额头,明明知晓她此刻巴不得自己赶快走再也不要回来,却蔫儿坏地凑到她耳边低喃:“宋姐姐,倒也不必太想我了,我会快马加鞭赶回来的……”

  祁幼安一想也是,自己把祁朝燕踹下马车,可不就是料定她不会死乞白赖再爬上来吗?

  三人坐在一起喝了会儿茶,宁芳磕了一把瓜子才开口:“老娘魅力可没那么大,她回来干什么你俩知道吗?不是说已经打到京城了吗?不坐等黄袍加身回来干什么?难道是惦记上长宁了?”

  她知晓自己这边任何一点儿风吹草动,只要祁朝燕想知道,便什么也瞒不过,故而很容易就想到了这个,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宋泽兰身上。

  “我和安安与大将军约定了双方皆不干涉宁儿日后的选择,”宋泽兰觉得祁大将军突然回来定然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要与自家婆婆重修旧好的,但自家婆婆已经这么说了,她便不再多言,顿了下看向祁幼安,“安安,大将军会不会是为了军中的事儿?”

  自宋泽兰出了月子,祁幼安隔段时间便会去一趟平崖山,同陈成业席景盛他们商量作战计划。

  趁着褚凤赐争夺蛮王之位时清剿周边大大小小的蛮人部落,内忧外患之下,致使褚凤赐在一个月前才艰难坐上蛮王之位,整个南蛮实力却已大不如前,不足为虑。

  祁幼安打算等新王朝确立以后,便想办法尽力不费一兵一卒使褚凤赐归顺,不过时候尚早,目前她的想法只告诉了宋泽兰,平崖山其他人并不知情。

  对于宋泽兰的询问,她也无法确切回答,犹犹豫豫开口:“近来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啊,哪里用得着祁朝燕这尊大佛亲自出面解决?除非……除非她跟我想到了一块儿,都想劝说褚凤赐归顺我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出面跟褚凤赐谈,应该更顺利些。我听陈成业说褚凤赐的曾祖父曾经也是东启的边关守将,战败被俘后为了活命才归顺蛮人,祁朝燕说不定还能和褚凤赐攀扯一下祖上交情什么的。”

  宋泽兰微微颔首,“或许也有京都那边的原因,再等等看吧,清钰姑娘应当会传信过来。”

  “要传早传了,她八成是还没发觉祁朝燕离京呢,”祁幼安唇角勾了勾,故作深沉叹了口气,“说她蠢吧,她还不乐意,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又能指望她干什么……”

  宋泽兰嗔了她一眼,正欲制止她说人坏话,却听外面忽然有人开口,声音低沉迫人:“祁幼安,你还知道我是你母亲吗?”

  霎时,三人都朝门外看去,祁朝燕一身黑衣站在门口七八步外,几乎要融入逐渐西沉的暮色里,脸色也黑的可怕,祁幼安无所谓地撇开眼,懒洋洋靠在椅背上动都没怎么动,“娘亲,可别说是你让人把她放进来的。”

  宁芳从愣怔中回过神儿,笑骂道:“放屁,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娘吩咐人放她进来了?她肯定是翻墙头了。”

  祁朝燕一步步走过来,跨进室内,唯有宋泽兰客客气气问安,请她坐下,她的妻女连个余光都没有给她,没人知晓此刻她心里是何想法,她的语气听起来倒是分外平静,“本将军让暗卫先进来开的门,不曾翻墙头。”

  “看见宅子挂的牌匾了吗?”宁芳唇边微勾似笑非笑盯着她,说不出是讥讽居多还是冷漠居多,“这里是宁府,不是将军府,祁朝燕你眼神不好的话可以找个大夫看看,乱闯人宅子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祁朝燕依旧板着一张冷脸面无表情,却已经没了对祁幼安兴师问罪时的气势,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不知怎的,本该幸灾乐祸的祁幼安竟也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果然,下一瞬便听她娘亲没好气道:“祁幼安,你母亲回来的正好,跟着她一块儿滚,老娘府上不养姓祁的。”

  明知被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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