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服软

不跟我说。”

  怀珠泪眼朦胧,又乖又傻地问:“殿下前天生气了吗?”

  他道:“有一点。”

  怀珠吸了吸鼻子:“那现在呢?”

  他手指作梳,颐然淡笑,理着她凌乱的发,耐心和她讲道理:“我不是不喜欢开玩笑,只是不喜欢怀儿过度玩笑。乖一点的孩子,会更讨人喜欢。记住了没?”

  怀珠听他意味不明,以为他还要强行把她带回东宫,只木讷地点点头。

  陆令姜又补充道:“你如此傻,想要位份却不去东宫,我如何给你?我带你去,不是害你是爱你。”

  刚才只不过一句气话,什么出不出垂花门的,她即便想窝在宅子里发霉,他还要百般逗她出去玩,一起踏遍山河。

  怀珠的肌肤微微余颤,并不完全赞同:“殿下骗了我很多次……”

  陆令姜长眉压了压,想说白怀珠,你个小白眼狼,之前他送给她一封册封的婚笺,她有没有认真打开看看是什么?

  那根本就不是正式册封太子嫔的,而是他和她的一封婚书庚帖。

  他都签下名字了,就等她。

  听画娆说,她却给烧了。

  “我懂。”

  她傻傻仰着头,“我懂殿下的好了,今后再不和殿下闹脾气了,只做殿下的女萝花,依偎乔木而活。你不给我太子妃的位置也没什么,殿下的人是最重要的。”

  他眼神柔软,居高临下,道:“忽然这么懂事?那好。我们回东宫,我给你选一座最大最宽敞明亮的宫殿。”

  怀珠手足绵软地靠在他肩头:“……容我先照顾怀安两天,把他手指的伤照顾好。”

  陆令姜蓦然逝过一丝冷,再度想起自己左手的伤,明晃晃缠着纱布,她始终没注意。

  怀珠顿了顿:“殿下的手是怎么了?”

  陆令姜听她终于问候,不动声色道:“没什么,失手划到了。”

  ——其实她问了也不能怎么样,他也这么平平无奇地答。

  但他就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儿,她不关怀他,却关怀那没什么血缘关系的弟弟,他心里不平衡。他始终认为自己和她的关系比白怀安亲上许多。

  那白怀安只是擦破了皮,活蹦乱跳比谁都康健,何须她照顾?

  怀珠察言观色,袒了袒衣裳,投怀送抱,娇泣着,十足的爱意与诚意。

  “殿下,你吻吻我。”

  陆令姜脑袋忽然一荡,见她纤瘦的脖颈,不知为何眼前又浮现梦中白衣女子上吊的画面。

  罢了。所有的逼迫之语,都没能说得出口,终究还是心软了。

  他叹,似将她看穿:“不吻了,你有求于我才献来色相,不是真心的。”

  他可以答应她无意义地多拖延几日,但回宫不能遥遥无期。

  他和她约定好,三日后接她回东宫,且再让她和弟弟团聚团聚。

  左右早几天晚几天,都闹不出什么乱子。他宠着她,都由她。

  这次是拉钩的,绝不可以反悔。

  怀珠破涕为笑,软绵绵地窝在他怀中。将误会说开的两人,冰雪消融。

  “多谢殿下。”

  ……

  怀珠脱离了集贤楼,回到白家自己的闺房后,狠狠摔上了门,迎面又砸了一只青瓷花瓶。桌上几本劝人忍耐的佛经,通通被她撕碎。

  几个丫鬟欲阻拦,她恶狠狠全部赶出去:“滚,都滚。”

  画娆听见动静,被满地的碎瓷片吓一跳。她从没见过怀珠发这样大的脾气,悄悄进去:“姑娘……”

  怀珠厌恨地坐在榻上,刚才啪嗒啪嗒地掉眼泪全是装的。那人是主宰,周围全是卫兵,她当时没有任何办法,唯有委曲求全。

  而此刻,恨意决堤。

  一想到她在他膝下婉转讨好,卑微求恩的耻辱样子,自己都想撕了自己。

  走,必须立即走。

  插上翅膀也要飞出去。

  至于怀安,想办法安置他安全,总之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再不走的话,她怕自己会疯。

  怀珠叫画娆准备笔墨,给许信翎写一封密信。

  画娆吓傻了,知阻止不住怀珠,内心陷入极度的纠结中,不知是帮朝夕相处的怀珠,还是她真正的主子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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