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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杀了所有叛军独独饶过白怀珠一人?新帝以身包庇叛党,那天下才要乱了。

  于公于理,太子必须得杀太子妃。

  “你敢在这时候犯浑!”

  刘内侍吓傻了,多亏这时候没拿废太子妃的书信叨扰太子,否则得到的答复怕就不是往日那句冷冰冰那句“烧了”而是直接杖毙了。

  “多谢干爹救命。”

  虽这么说,到底内心存个疑影,前几日伺候废太子妃的几位嬷嬷和姑娘他都认识的,怎么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常常走动为废太子妃呈送书信,倒也捕风捉影地晓得,那些仆妇给废太子妃强灌安神药,制止哭闹,传到了太子耳中,才丢了性命。

  心里总觉得若废太子妃能逃过此劫,凭借小观音那世人皆羡的响当当称号,侍奉君王,东山再起也不是没可能。

  毕竟她昔日的恩宠有目共睹。

  仿佛,太子真的在意过她。

  李公公看透,点拨道:“那女子胆大包天,竟与朝臣私相授受,红杏出墙,殿下这才清理门户。”

  刘内侍瞠目结舌,如遭当头棒喝。

  此事并非空穴来风,太子殿下剿灭叛军将要践祚之际,独独发落了谦卑无错的许信翎许大人去偏僻的边陲。

  如此,太子忽然对她起了杀心也难怪了。

  朝臣都逼着太子呢,太子也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只有杀了她,天下才能归心,律法才能昭彰,太子才能名正言顺地登基,以德服天下。

  刘内侍直后怕,那女子仗着自己有几分漂亮脸蛋,还孜孜不倦地写信求见,想着东山再起。她想拿那点微薄的夫妻之情挽回太子殿下,殊不知操刀的正是枕边人。

  良久,议政结束,殿中各位大臣离开。

  宫人们进去焚香洒扫,但太子殿下叫了酒,很快,殿内便酒气氤氲。

  莫名压抑沉闷的气息弥漫,就像这黑沉肃杀的雨天一样,阴暗又冰冷。

  此刻在殿中的,是礼部尚书周儒之女周媛和几位士族家的千金,都是娇花一般的年纪,不日新帝登基后就要入宫封妃的。

  新君即将登基,皇后的人选暂未定下,后宫四妃的却已敲定,提前过来侍奉君上。将来未皇室开枝散叶,少不得这些功臣之女。

  要说太子殿下年方二十有四,峻洁雄秀,丰标不凡,气质如雪纸书卷,早就是全程待字闺中少女的梦中情郎。后来公然娶了白家庶女为正妃,不知有多少红颜落泪惋惜。幸亏那女子自甘堕落,新帝登基,才让她们又有了侍君的机会。

  周媛坐在太子殿下身旁,欲喂一枚樱桃,却见太子神色平静,唇角淡淡的笑,疏离合度,并没有张口要吃的意思。

  “太子哥哥……”

  太子禁欲冷淡,和传闻中温柔多情的样子截然相反,似完全没有人伦之欲。

  周媛只得竭力与他的拉近距离,“您这块玉坠雕作观音形,可以给臣女瞧瞧吗?”

  阿郎低头,端端吓了一跳。

  只见那是一封墨迹泅染的官府文书和一个明黄绸缎的小袋子,里面有硬物,摸起来润泽沉重,近似于印玺。

  小小的一张薄纸,却有调兵之权。

  太子殿下从前想要她,或许仅仅看重她那几分姿色,但现在情势完全不同,她成了两军对峙的一颗重要棋子。

  因而,许信翎即便心中怜悯,也不能救她,也不想救她。他来此的目的是支援太子殿下平定叛军,保家卫国的,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耽误国家大事。

  怀珠面容黯淡下去,有气无力地从他臂膀上滑落。陆令姜托婴儿似地托起她的面颊,又痒又凉地吻着她。清冷的月辉,为这一个吻点缀一层朦胧之意。

  “你不会背叛我的对么,我只剩下你了。”

  怀珠轻轻嗯,脑海中还没对龙袍有清晰的概念,“我……应该不会的。”

  他感受到了她的拒绝,愈加变本加厉起来,几乎是咬,以报复她的绝情。

  挣缠间,怀珠不知何时栽进了身后柔软的罗汉榻上,两只纤纤手腕被他单手擒住,牢固摁在了头顶。

  整间屋子,充斥着极重的戾气。

  情急之下怀珠咬了陆令姜一下,十足十的力气,几乎咬得血肉模糊。

  他浑然不觉,只顾着汲取她唇间的缕缕清甜味,像个上瘾无法自拔的疯子。

  这一回,他完了,彻底完了。

  盛少暄得知太子将私逃的怀珠姐弟成功找了回来,大喜,急匆匆纵马来到白府。

  但见雨雪霏霏,白家大门四敞大开,太子却站在门外的大槐树边,神色恍惚,似丢了魂儿。

  盛少暄跳下马,欲问陆令姜情形如何。

  却见陆令姜长睫坠下,面若寒鸦色,雨珠从发丝上一颗颗滑落,冷风一吹,空疏疏的,整个人如漂浮在荒滩的浮木,脚步沉重从走过去。

  “完了,完了。”

  “这次,她一定不会再要我了。”

  第29章

  搬家

  白老爷为怀珠携弟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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