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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机会了,只是考虑几天的事。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她不能食言而肥。
“你说呢?”
陆令姜早把脸面豁出去了,他觉得自己像条狗一样缠着她……但无所谓,反正她也说他是狗,他怎样放低身段都行。
闺阁私闺中,轻怜密语,怀珠却不为所动:“有的是人想和太子殿下一起共同守岁,您何必找我。从前您也和我分开过除夕,不也活得好好的。”
陆令姜竖起三指对天发誓,“是我混蛋,辜负了你,你可知我现在有多后悔。”
说罢又黏上来,如影随形,时而笑语温存时而冷声戏谑,只要她不吐口就一直恳求。此生软磨硬泡的功夫,都使在此处了。
“你怎么,怎么……”
陆令姜对周遭其他人的声音置若罔闻,只一眨不眨地盯着怀珠看。
此时的怀珠,真是漂亮又闪闪发光,一身才女气质,令人无法忽视。
她嫩鹅黄的冬装,毛茸茸的领帽,小脑袋露出来跟只冬日里的小麻雀似的,水灵可爱。
陆令姜胸口一热,心快被她融成水。她又美又清冷的样子,令他愈加难以放得下,见她一次便心疼一次,脸色苍白,几乎要发癫,捧她脑袋就想吻她。
前世之痛时时刻刻磋磨着他,梦中他抱着她的尸体的情景实在太凄怆,这几日他疯狂地渴望见到她真人,问她好不好。
只有时时刻刻看她鲜活的样子,他才能放心。打定主意了,他要跟着她,以后只要有她的地方就有他。
太子和白小观音站在一起,郎才女貌,而晏苏荷站在远处跟个外人似的,只能干看着两人。太子妃的位置,早已发生了转移。
怀珠本有几分兴致,忽然冒出个陆令姜,顿时意兴阑珊。经上次在梧园他强闯她闺房的事,两人的关系已进一步恶化。
既然陆令姜根本不讲理,怀珠只敬而远之,再也不和他说话了。
陆令姜凑到怀珠身边,极力劝阻道:“怎么样,考虑得如何?咱们走吧。”
翻译佛经的事由东宫负责,晏大人不过是东宫的一个走狗,任用谁其实还得由太子拍板。
怀珠消极地躲避开,自行离去,不可能再和陆令姜产生任何瓜葛。
陆令姜被空荡荡晾在一旁。
黄鸢窘迫地瞧了太子殿下一眼,急忙也追上怀珠去。
也不能怪怀珠薄情,当初太子说什么玩玩人家姑娘,当真很荒唐,白白玩了那么多年也不给名分,正常人都忍受不了。
怀珠之前居然还爱他,为他掏心掏肺,谁见了不得说一句痴心错付?
如今太子屡屡被拒,全都是自找的。
怀珠一走,场面顿时失去了焦点。
晏苏荷心里很不平衡,此时鼓足勇气想和太子搭讪,却被太子一句滚字答复。
太子对她已不是薄情,冰冷的眼光泛着危险的锋芒,是一种近乎仇恨的情感。
晏苏荷怔忡,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陆令姜在怀珠那儿碰了个软钉子,晏苏荷却又在陆令姜那儿碰了个钉子。
陆令姜走了,追着怀珠离去的脚步。
晏苏荷怔怔站在原地,失魂落魄。
韩若真试探着劝道:“太子哥哥毕竟是天之骄子,肯定是有傲骨的,不缺女人,更不会为谁低头。这样的男儿万里挑一,苏荷你得主动出击才行啊,耐心些。”
许家不允许不干不净的媳妇进门。
怀珠无意于做许家长媳,但和陆令姜断干净,是她一直希望的。
谁料陆令姜反客为主,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答应了,现在陷入窘境的反而是她。
见怀珠迟迟没有回应,陆令姜若有所思道:“怎么,白姑娘玩不起,刚刚提出的条件,现在便要反悔?”
他撩了撩玄色长袍,在榕树下石凳上坐下,一副好整以暇的架势。
怀珠皱眉摇头,“你真是不可理喻。”
陆令姜有些自嘲,手心握了她裙上一截丝绦,沉浸在一厢情愿的情绪中:“我什么都答应,就怕你不答应。”
榕树上千万根象征姻缘的红绳飘荡,两人同在树下,像定情一样,显得春情缱绻,甚为浪漫。
“神经病。”
怔了半晌,怀珠吐出一句。
她后悔了,再也不说这等没边没际的话了,拎着罗裙匆匆跑开。
陆令姜瞧着她纤秀的背影,笑了笑,也没追。左右同住在皇城之中,抬头不见低头见,她还能逃到哪去。
她刚才说什么?
——“我现在就和你在一起。”
他默默在心中回味数遍,如一瓢清酒从心窝溢出来,四肢百骸无比舒服。
虽然她只是骗他的。
……
怀珠心绪不宁,自己冒失了。佛门圣地,该当澄心定虑,而非谈情说爱。
冬阳刺眼,她揉了揉眼睛,又把挡光的白绫戴上了。佛经也没心情再听,准备唤了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