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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允许他给她喝这种药的。

  重生以来她都不大愿意亲近他,更遑论是在舟上。这种荒唐行径,让她内心无比羞赧。

  奈何体内的合欢已发挥了效用,慢慢蚕食意志。最终她坚硬的态度还是软化了,依依求道:“我没想别的男人,你别多心。”

  “是么。”

  陆令姜冷色着,高挺的鼻梁骨轻轻贴在她鬓间,长削冰凉的手指斜斜插.入她蓬松的发髻间,松了碧玉簪,“珠珠证明给我看,心里只有我。”

  许信翎一时被景色所迷,心事重重,“所以……你又决定回到他的身边了吗?”

  为了多些时间陪伴怀珠,陆令姜将一些不重要的政务带至白家,闲暇时候给怀珠读佛经。

  窗明几净,春日昭昭,两人相对依偎谈天说地,俨然有几分未婚夫妻的味道。

  礼部接到命令,开始筹备起太子和太子妃大婚的相关事宜来。

  黄鸢从夫君傅青那儿听闻好事,惊喜地过来询问怀珠,怀珠一笑了之。

  “是真的。”

  的确不是谣言,是她亲自点头的。

  爱不爱陆令姜都没关系,既然所有人都盼着这桩婚事能成,她嫁就是了。

  左右现在她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左右她还欠他好几桩债。

  “他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我就答应了。”

  黄鸢怔怔良久,道:“阿珠,你比之前成熟了很多。你妥协了。”

  怀珠惭愧,其实白家被污蔑为叛军时,她早就和太子殿下说好了,卖给他为妇,他救白家。

  如今,她不过是在支付报酬罢了。

  但那又怎样,她答应委身给他已是万幸中的万幸,人不能贪图太多。

  他强硬地将她桎梏起来,轻吻辗转在她的开开合合的蝴蝶骨上,道:“我可以不碰你,但你今日既答应了嫁给我,就莫要后悔,得白纸黑字地立下婚据。”

  怀珠道:“凭您的权力,还用我立什么字据?”

  陆令姜一深一浅的呼吸声在耳畔,透着深深的动容:“用。要你亲自保证给我。否则你随时都会后悔。还有就是,你回家之后便收拾东西,搬过来与我同住吧。”

  既然他随时可以去白家接她的话。

  他半天都多等不了。

  怀珠疲累,不懂陆令姜前世那样潇洒浪荡的一个人,完全不把任何女人当回事,自己追慕了一辈子也没追到,为何现在死命缠着她,非她不可似的。

  难道非得是得到了的东西才不值钱,唯有他踏踏实实地得到了,才会将这件东西束之高阁,再不过问。

  看来以前黄鸢说的话是对的,自己唯有顺从他,他才会渐渐腻歪。看似软弱认命,实则是摆脱他最快的办法。

  “嗯。”

  陆令姜神色极为满足,似要将她捧上天堂去,抵着她的额头,会心对她笑。反复摩挲,反复揉捏,怎么也过不了瘾。

  “你不知道我心里多高兴。”

  怀珠挣扎着想要上岸去,在热池子里泡久了肌肤都隐隐发皱。陆令姜显然把自己当成她的情郎了,扶着她的手臂上岸坐下,他则半跪在她脚下,给她擦拭水珠、穿足衣和鞋子。

  怀珠揉了揉眼睛,有点恍惚,脚丫随意地蹚着水,溅起一串水花。

  前世她就喜欢赤足泡在水盆里,遥遥望着不远处专心处理案牍的她,说:“太子哥哥,我洗完了,你什么时候休息啊,怀珠也伺候你安置。”

  见他不答应,又说:“我的脚洗湿了,你能不能抱我回榻上啊。”

  “我觉得他……行吧。”

  见桌上放着许多佛家典籍,许多都是难得一见的孤本、残本,乃是太子殿下知怀珠爱读佛经,花心思为她搜罗来的。

  怀珠的眼睛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久便要去翰林院做女学究,参与佛经翻译的职务。

  学识她自然是没问题,但每每放开佛经,总情不自禁地念起消失很久的妙尘师父,不知妙尘现在怎么样了,还在不在人世。

  道不同不相为谋,怀珠自然不会造反,但念起妙尘师父多年来对她的照料,数次舍命相救,心头总是难安。

  怀珠明白许信翎指的是陆令姜,轻轻应了声。

  “那我们呢?”许信翎酝酿了许久才出口,咬着牙,“记得,我们曾经定过婚。”

  怀珠怔了怔,被他握住肩膀,身子微微后倾。她和许信翎是假装的,只为了给许母送终。两人明明一开始说好了的。

  怀珠如瀑般的头发倾泻而下,衣裳也松垮了些许。他的态度不温不火,显然动了疑心。

  湖面清净无人,只有断断续续的雨丝落下的涟漪,静谧而宁静。

  走投无路,她只好依言小心翼翼地捧住了他的脸。陆令姜淡淡无澜地阖目享着,时不时给她一些回应,像先生教学生那样,学生终于有点长进了。

  怀珠吸了口气,感觉血液里流淌着不一样的东西,流着清泪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你欺我,你只会欺我,凭什么给我喝那种药?”

  “怕你难受,只用了微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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