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

她回白家住,怀珠反感:“为什么?我回白家有正经事做。”

  他睨着她脸,有种不可言说的隐晦,淡淡敲打道:“什么正经事,孝顺你那没多少感情卧病在床的祖母?住白家有什么好的,你自己眼睛还病着。且你这张脸出去会惹多少麻烦,心里清楚吧。”

  明明秘而不宣,那大理寺的许信翎,怎么就嗅到了她和他在一起。

  怀珠道:“那我回白家住,探望一趟祖母,承恩寺便不去了。”

  他轻薄笑:“讨价还价?”

  怀珠不语了。她去承恩寺本来也是借机回白家,如今被陆令姜一句话否了,困在别院心血全白费。

  陆令姜柔软的唇在她额头流连片刻,印出数枚吻痕,才又道:“不过你得自己去承恩寺,明日我有翰林院的事。你家几位哥哥姐姐若欺负人,怕不怕?”

  关键是他那未婚妻也会过去。

  本以为她会考虑考虑,没想到她坚定说:“去啊。”手中摩挲着玉龙凤灵芝如意,不知何时又被她抢回来了,缥缈的眼神虽朦胧,却像狐狸一样狡猾,慢慢悠悠道:“我连殿下都不怕,怕那些人作甚。”

  陆令姜长狭的仙鹤目眯了眯。

  他那一双眼很特殊,神色温软时是温润灵秀的仙鹤目,神色暴戾时眼珠在上,眼睛里左下右方显露三眼白,疏离淡漠感,给人感觉阴险毒辣,如蛇目,面相学上属于大凶之相。

  所以他大多数时候有意识地多笑笑,和颜悦色,以掩盖面相上冰凉阴毒的那种感觉,尽量使气质随和一些,不愿别人因皮囊误解他。

  台上传来袅袅戏音。

  两人同时望过去,忽然想起那一日她邀他同看戏,他没陪她。

  陆令姜顿了顿,应景地提道:“戏?过几日我单独陪你一次可好?小玉堂春,你最喜欢的角儿,就我们俩。”

  他幽幽说:“你这么讲,我还就非得找个人陪你去了,免得日后怪我苛待。”

  怀珠齿然,他大抵是想监视她,却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当下无语,陆令姜缓慢靠近怀珠,罗裳挨蹭。白旃檀清淑的香气袅袅飘来,熏得人一醉。自从上次生辰她落水闹脾气,他们还没同房过。

  怀珠表面应承着,却趁机拿起自己挡光的白绫,将他两只手缠住了。陆令姜啧了声,知她还在闹小脾气,不愿承宠。

  “白怀珠。你还普度世人的观音呢,屁,你就没有心……”

  他把她钉在墙壁上,疯狂地吻。

  “我他.妈就是你的一条狗,你回头看我一眼能怎样。”

  第34章

  摔门

  陆令姜惯来以斯文清白自居,鲜少有这般失控的时刻。两人刚才在牌桌上装得疏离陌生,这会子原形毕露。

  怀珠秀眉紧蹙着,几分惊讶,既没料到他会忽然从黑暗中现身,又一时无法消化他的话。

  是他当年弃她如敝屣,嫌她阻挠了他和晏姑娘的感情,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她看开了,不爱了,如愿以偿离开,他却又锲而不舍地纠缠上来。

  怀珠闷闷:“说不清。”

  他薄薄眼皮子一挑,“那是诓我了?”

  怀珠精神烦乱:“心里不舒服,可以了吗。”

  陆令姜微凝。

  说出这句话,怀珠自己也染着几分哽咽。想起前世痴痴守候陆令姜,盼星星盼月亮盼他来,他不来,她还巴巴送情笺。

  他一开始还礼节性回应,后来索性不会,委婉叫她别再多事,那些一字字写下的情书全部进了渣斗。

  现在思来,愚蠢得没边儿。

  陆令姜心头萦绕着迷惑,生辰落水的事他已道歉数次,她还至于生这么大的气?今日她究竟中了哪门子的邪。

  眼见她下了逐客令,他也并非淫.虫上脑,胸中那点温情揉碎在黑暗中,被窗外的寒冷风雨吹散。

  陆令姜呵了声要走,微一犹豫,念及她往日对他诸般痴情之处,今日虽无礼冒犯,终究因为太在意他的缘故。

  若他这般拂袖而去了,免不得别院的仆婢们见风使舵,苛待于她,终究压抑住心头不快,淡笑说:“那好,我暂且离去,你好好休息罢。”

  怀珠缄默躺着,陆令姜侧眼瞧着,真像一尊不理世人的清冷小观音。

  他踱至门口,心神兀自不能宁定,最后一次问:“怀珠,你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吧?不妨说开。”

  他已再三挽回,给足了她台阶下。

  怀珠埋在被褥间听他音色稍稍沾了冷意,再不应就给脸不要脸了:“有。”

  “说。”

  怀珠道:“想把画娆调回内宅。”

  画娆是个丫鬟,忠心耿耿,从怀珠一入春和景明别院就伺候她。前几日却因为替怀珠私下打探未来太子妃的情报,僭越了主子,被罚到外院做粗活儿。

  陆令姜叹了一息,原是这事。那个叫画娆的丫鬟十分不老实,前几日竟到东宫替怀珠问东问西,刺探情报,实在太没规矩了,他才随口一罚。

  “自然可以,以后春和景明的事全凭你做主,任谁用谁按你自己心意来,好吗?”

  他彬彬含笑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