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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世家贵女入宫侍驾,连身边伺候的宫女也少之又少。

  他眸中浓墨重彩着,是动情意味,喉结徐徐蠕动。怀珠做声不出,便仰头吻吻他的喉结,如风吹树叶般轻,微微颤动。

  他笑骂她一句:“小妖精。”将她摁倒。怀珠双臂被他扣在头顶,如泥块一般迟钝,呼吸也越发急促,衣衫将褪未褪。

  她眼神柔软地看着他,他也将吻衔过去,如密不透风的网,逼她像刚才那样奉承他,他很喜欢。

  曦芽畏畏缩缩,哪敢逐太子殿下这位客。

  陆令姜起身,急道:“等等。”

  眼看着怀珠掀开帘子,背影就要消失,他心口一凉,忆起梦中她悬梁自尽的悲凉场景,抑制不住冲上前去,从后面将她圈住。

  “别走。没消遣你,没有。”

  他嗓子嘶哑了,目露哀怜之意,“……正事就是,我知道前世是我害死你的了,后悔莫及。那里有把剑,你将我杀了吧,解你的心头之恨,我绝不还手。”

  第43章

  倒贴

  怀珠一怔忡,被这话精准击入内心。

  刚才当着许信翎的面,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却听得清清楚楚。

  那些负了她的往事,他还敢主动提?

  她表情忽然变得怪异,不耐烦,好像受什么羞辱一样,剧烈挣:“放开我。”

  陆令姜见她神色大变,知自己终于说到了点上,长叹一声,穷追不舍,将姿态放得更低:“……怀珠,你把前世的事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

  皇子尚且如此,怀珠她父母双亡,受过的苦更是难以想象。他虽竭尽全力弥补,却弥补不了万中之一。

  所以他要爱她一点,再爱她一点。

  “得。殿下真够狠心。”

  盛少暄算看透了,这位白姑娘就是太子殿下的心头肉,太子殿下把她当明珠美玉捧着,自己再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敢跟人家争。

  “愿殿下和怀珠百年好合。”

  西南边陲战事不容乐观,以将领穆南为首的叛军来势汹汹,隐隐有逐渐壮大之势。

  太子殿下几日来为战事焚膏继晷,和白小观音相聚的时间寥寥无几。

  叛军一头目正是一师太模样的尼姑,像极了怀珠之前误结交的妙尘师父。情形正处于一筹莫展之际,若能抓住反贼妙尘,穆南的弱点也会顺藤摸瓜地暴露。

  “殿下何不去问问白姑娘?”

  包括傅青在内,已有好几位东宫心腹这般提议。倒不是怀疑白怀珠的意思,妙尘与白怀珠师徒多年,白怀珠必然知悉底细。

  多年师徒感情深厚,妙尘对这位小徒弟十分在乎。若将白怀珠绑了在火刑架上,一时三刻便要行刑,再堵了她的嘴,让她无法事先给妙尘通风报信——妙尘定然赶来相救。清剿叛军,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

  只是这么做利用白怀珠当诱饵,狠辣了些。怕殿下舍不得辣手摧花,如此对待那位美若观音的太子妃。

  其实白怀珠究竟有没有反心说不清,大家一厢情愿地相信她没有罢了。若她真是叛军中的一位重要人物而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不加以利用岂非可惜?

  陆令姜撑颐沉思片刻,淡淡否决。她和怀珠的感情刚刚融洽,现在提之前那些龌龊事,绝非明确之举。

  以她为诱饵,绝不能够。无论真假,他焉能把她绑在火刑架上钓敌军的鱼。傅青提出的办法虽直击命门,却太寒人心。

  她和他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天知道他为了追回她付出多少,其他的事最好不要去烦扰她,免得横生枝节。

  晏家落败后,韩家也树倒猢狲散,相互推诿罪名,俨然成狗咬狗之势。朝中可用骁勇善战者不多,必要时得太子亲征。

  战事吃紧,百姓社稷大于天。若他熬不到与她大婚之日,唯有先亲征西南,若能平安归来再迎娶怀珠。

  总之战事可平,不必迁咎于她。

  傅青劝道:“若殿下对白姑娘说明情形,想来白姑娘也不介意为诱饵的。听闻白姑娘已故的养父张老,毕生以天下为己任,白姑娘作为他的女儿,也应明事理。”

  与天下安危和龙椅相比,一介小小女子的牺牲实在微不足道。

  陆令姜漫不经心听着,视线缓缓落在书房那幅栩栩如生的《鱼篮观音图》上。

  他知道他的太子妃优秀,正直,如皎皎升起的一轮明月,圆润而不刺眼,是天底下的女子都比不了的。

  但,这些都不能成为利用她的理由。

  “此事孤另有计较,不必再议。”

  他蘸了狼毫饱满,立在书桌前勾勒出西南边陲的布防图,将弓箭手的位置进行更改,秘密告知傅青,以诱敌深入。

  虽然不一定奏效,且先试试。

  傅青亦认真记着。君臣讨论战事,交换意见,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下午,烛灯油萎熔一烛,黑暗的影子越拉越长。

  此时在国史馆当值的怀珠还不知道,上位者的一念之间,她就会成替死鬼。

  她的眼睛完全痊可,比正常人还明亮些,每日在国史馆兢兢业业。

  签下婚书后,太子殿下缠她不再那么厉害,只时不时送些琳琅满目的宝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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