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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论权势,论样貌人品,天下谁能比得过太子殿下?

  白老爷站在夜风中亦感慨,自己哪辈子撞大运,养了怀珠这么个女儿。

  连九十多岁痴呆的老太君闻声,都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走出来:“……这么多好东西,谁送的?”

  白老爷盯着四下少人,悄悄说一句:“娘,珠珠女婿。”

  老太君满是褶子的眼俨然瞪大了。

  宋家见此,颜面扫地,默不作声地回到宴会上。

  那白小观音,之前好几次议亲都胎死腹中,本以为她声名狼藉没有婆家肯要,怎料太子殿下将她宠成了宝。

  瞧这架势,不仅仅是爱妾,便是太子妃的名位也是可能的。

  当初本以为太子玩玩她而已,没想到来真的。

  不过也是,跪都跪了。

  太子殿下跪过谁?

  添酒回灯,烹置新菜,重新开宴。

  烛火明亮摇曳,白老爷从前虽时常与殿下见面,但都是当奴才的,从未有此同座用膳之景。

  但见太子殿下与众人寒暄,谦冲有礼,温其如玉,没半点架子。可愈是随和越加令人敬畏。一顿饭吃得小心翼翼,人人暗自瞧着太子殿下的眼色行事。

  眀笙方才还以自己的夫婿为荣,洋洋自得,此刻俨然颓废,精致妆容的脸蛋上写满了嫉妒,连手指甲都掐断了。

  ……白怀珠何德何能?

  就凭一张脸。

  左右重生的一次机会已被毁了。

  心中坦荡荡,反而往前探了一步。

  卫兵躬身道:“不敢,求太子妃发慈悲。若放太子妃出门,太子殿下要的就是属下等的项上人头。”

  怀珠暗暗掐了掐掌心,装作无事地回头离去,背影透着狼狈尴尬。手腕的银链虽然除了,无形的枷锁却仍然桎梏着。

  虽然成婚了,他不信她。

  这傀儡太子妃当得有什么意思。

  独自在水木阆苑抑郁了会儿,太子殿下才下职。他指尖刚触及她的肩膀,就被她没好气地冷冷甩开,“别碰我。”

  如今怀珠梳了个妇人髻,三千鸦黑的青丝悉数挽了上去,微晕的脸色,芙蓉如面柳如眉。可她现在,脾气却大得很了。

  陆令姜怔了下,柔声问道:“怎么了,曲水流觞宴惹着我们太子妃了?”

  怀珠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懑,质问:“如今大婚礼已成了,殿下为何还找人看着我,心里可半点把我当人看?”

  他哦了声,神色淡淡:“就为这事。”

  坐在榻上撒着两只长腿,一双温柔深邃的仙鹤目凝睇着她,“想去哪儿啊,我陪你不就完了。”

  怀珠见不得他无所谓的样子,更不想被转移话题,鼓起勇气争辩道:“殿下为何还不信我,我既然是太子妃,应该有自由出入的权利,否则还不如废入冷宫。”

  他道:“乖,再等些时日。”

  俨然是油盐不进。

  怀珠幽幽道:“既然如此,这太子妃之位我甘愿退位让贤,就此和离,殿下另择高明吧,我收拾了东西回梧园就是。”

  他冷淡地拉长了音调:“珠珠——”

  怀珠一怔,被他倏然显露三眼白吓得一瑟。其他事还好说,他最听不得和离二字。太子妃本就不是她心甘情愿当的,现在自然也没权利说不。而且夫为妻纲,他现在不仅是太子,更是她的夫君。

  “对不住殿下。”

  或许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深埋螓首,翕动着嘴唇,“我……失言了。”

  “知道就好。”

  他态度沾了些冷清,懒懒靠在床.笫的被褥边,也挑明了说,“你心里想的那些我都清楚,既然成婚了,就乖乖留在东宫,别耍花样。嗯?”

  怀珠一时恍惚,喉咙哽得难受。

  繁复的明珠首饰,贵重的太子妃衣冠,此刻于她身上变得无比讽刺。

  如何那么天真,以为当了正室太子妃就不是他手中的金丝雀了。

  陆令姜掀眸瞟她一眼,怀珠板着身子站在原地,僵立如尸。

  空气良久凝滞,充满了对峙的火药味,昨日新婚的柔情蜜意消弭得一干二净。

  半晌,他伸手,“来,珠珠。”

  原来石修当日误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石弘,正好被太子撞见,为了保住性命,石修只得答应替太子做事。

  石修精通剑术、书法,才高八斗,开设私塾,教导的许多孩子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孙。太子捏着石修的把柄,石修不敢不将这些孩子送至东宫,这才让太子有了逆风翻盘的筹码。

  晏老爷气得七窍生烟,拔剑登时要杀了石修,辛辛苦苦的策划就这样被毁了。

  如今太子握有那些大臣的孩子,人都有舐犊之情,那些大臣焉能不临阵倒戈,屈服于太子?

  ……白怀珠死不死没关系,那些臣子的骨头却实打实地命悬一线。

  果然,隔日便有人率先绷不住,在朝堂上为白家说话。白家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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