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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往日这些调情之语,她都羞羞答答地应承,或随他一块笑,主动探唇过来触他的唇瓣,两人顺势滚到一块去。

  可今日她垂眼僵坐,脸色没有任何波动,如罩冻霜,完全不理会。

  陆令姜稍稍敛了色.气,正经道:“莫气了,生辰之事确实怪我。我当时被许家的事烦晕了头,才乱责备你。”

  怀珠仍听得个待答不理。

  他道:“笑一笑?”

  平时她温顺美丽,今日却一反常态,怎么哄都无回暖之意。

  陆令姜未免暗暗纳罕,但他因落水之事亏欠了她,思量着总也要弥补她。

  怀珠百念灰冷之下尽是仇意,抬眼恰好瞟见了他脖颈间一道卵色的疤痕,肉早已长齐愈合了,不知何时落下的。

  “城里来了小玉堂春的戏班子,我想去看看。”

  她淡漠地说着,掀起眼皮瞅他,瞳孔中有疾,雾蒙蒙一片。知他时间宝贵,便挑最费时光的事,“你会陪着我吗。”

  果见他犹豫了:“叫下人陪你去好吗?我遣脚夫为你备轿。”

  陆令姜一来不怎么喜欢戏子,二来许家因灾民之事盯上东宫,日日呈递弹劾的文字,他着实没时间陪她消磨。

  怀珠左右也不是真心请他去。

  他微感不适,在她身畔坐下:“莫如下次我们请戏班子到家里来,我与你同看。”

  怀珠说:“不用了。”

  陆令姜默了一息,再度让步道,“那好,我陪你去,两个时辰回来可够?”

  怀珠眼色淡了:“一桩小事而已,殿下明明不喜欢何必呢。”

  陆令姜有点自讨没趣,心情越来越无法平静,平日信手拈来的轻柔又甜蜜的语调,此时皆索然无味。

  目光游走,忽然落在香楠己上齐齐整整的拼凑之物,“那是什么。”

  怀珠一瞥,是摔碎的玉观音坠子,晚苏方才把它们拾起,原本是献给他的。

  “观音坠子。”

  “如何碎了?”

  “不小心。”

  那只瓷秘色的玉坠子她雕了好几日,没事就雕,眼疾发作也忍痛雕,晚苏来禀时说过。

  陆令姜眼梢儿的春意一寸寸褪散:“那我哪日遣工匠师傅帮你补起来。”

  怀珠摇头:“不必了,小玩意儿而已,左右您不喜欢,碎了便碎了。”

  陆令姜听得膈应,送给他的礼物为何碎了便碎了,且他何时又说过不喜欢。

  “你送的我自然喜欢,从前你的那些坠子香囊之类的,我也都留存着。”

  怀珠抽出手:“殿下见过玉碎能复原的吗?”

  陆令姜感觉莫名,声声句句不提他,却仿佛声声句句都在提他。

  气氛再次窒息,往日她都是太子哥哥长太子哥哥短甜甜地叫,前些天她还遣贴身婢女打听东宫太子妃的消息,纠缠黏人惹他烦恼,今日便冷眉冷目,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陆令姜敛起手,亦微有不快:“你今日真是任性。”

  香烛于此时烧尽,留下绿豆褐的一脏团油烬。外面雨点疏一阵密一阵,濯得人心躁。

  前日她失足落水,他一直对她存着愧疚。今日闻她发烧,特意冒风雨从东宫赶来。她心情不好,他也低声下气哄着她。

  直到此刻,满腔怜惜之意化为乌有。

  她这是怨怼他呢。

  “白怀珠。想让我替你卖命,总不能一点好处都不给我。”

  “死,和嫁我,你选一个。”

  “明日日落之前告诉我。”

  第67章

  献身

  翌日一早,怀珠迷迷糊糊地醒来。桌上是燃烬的一截安息香,房间内温暖而宁静,昨晚好像有人短暂地来过,又走了。

  她躺在榻上怔怔了会儿,神志渐次恢复,意识是陆令姜。

  毕竟以现在的情势,除了太子本人谁还能接触到她这种要犯?

  耳畔响起昨夜陆令姜说“明日日落前,给我答案”——她禁不住打了个寒栗,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逼婚。

  皇子尚且如此,怀珠她父母双亡,受过的苦更是难以想象。他虽竭尽全力弥补,却弥补不了万中之一。

  所以他要爱她一点,再爱她一点。

  “得。殿下真够狠心。”

  盛少暄算看透了,这位白姑娘就是太子殿下的心头肉,太子殿下把她当明珠美玉捧着,自己再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敢跟人家争。

  “愿殿下和怀珠百年好合。”

  西南边陲战事不容乐观,以将领穆南为首的叛军来势汹汹,隐隐有逐渐壮大之势。

  太子殿下几日来为战事焚膏继晷,和白小观音相聚的时间寥寥无几。

  叛军一头目正是一师太模样的尼姑,像极了怀珠之前误结交的妙尘师父。情形正处于一筹莫展之际,若能抓住反贼妙尘,穆南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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