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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怀珠不太敢动了,进退两难,只得任由他摆布,宛若傀儡一般。

  陆令姜的唇轻轻去碰她的唇,温暖和冰冷交织,如湖泊中一条冻僵的鱼儿,急切地想从她这里得到一丝丝温暖。

  怀珠心涉游遐,有些犹豫,这吻便没能躲开,脑子也在嗡嗡地响,尽是空白。

  两人谁都没有太多龌龊的心思,碰一碰唇,纯属是他们长久以来打招呼的方式。他们的关系和任何旁人都不一样。

  “我都快死了。”

  陆令姜道,“你也不知道来看看我。”

  听着语气,似沾着生气,更多的是委屈。但比方才平和了许多,仿佛怒气都被那蜻蜓点水的一吻缓冲掉了。

  “……我真死不瞑目。”

  陆令姜仰着眸子,长睫微微翕动,眼波沉沉得如一泓寒潭之水。

  怀珠不太能保持平衡,走投无路之下只得轻轻攀住他脖子,尽量不压到他的伤口。

  “我来看过你了,还是好几次。”

  她也有点委屈,双眸泛光,“你的下属统统把我赶出去,怪得了我吗?”

  陆令姜轻轻展颜,忧郁之中,露出很轻很轻的欢喜之意,“真的?”

  怀珠之前居然还爱他,为他掏心掏肺,谁见了不得说一句痴心错付?

  如今太子屡屡被拒,全都是自找的。

  怀珠一走,场面顿时失去了焦点。

  晏苏荷心里很不平衡,此时鼓足勇气想和太子搭讪,却被太子一句滚字答复。

  太子对她已不是薄情,冰冷的眼光泛着危险的锋芒,是一种近乎仇恨的情感。

  过了三天三夜,怀珠终于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已躺在了春和景明别院的榻上,温暖的被窝,膝盖还裹着厚厚的纱布。

  陆令姜正在她身畔。

  他目光泛着柔和的光辉,轻声问她:“醒啦?”

  她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他。

  陆令姜无处可去,又怕擅自闯入她的领地使她动怒,便在闺阁门前徘徊着,观若隐若现的夜雾中,清冷的月痕一钩。

  曦芽出去换水,房内只剩怀珠一人。忽听一阵剧烈的哐当声,似什么东西摔碎,紧接着是人的闷哼。

  陆令姜心头咯噔,立时上前,敲门道:“阿珠?”

  门开了一个小缝,房内水汽蒸腾,澡豆、浴巾洒落一地。隐隐看到怀珠赤着半张身子倒在地上,额头汩汩流着血。

  “若许信翎待你不好,再回来。”

  他微微笑着,不知不觉满眶泪光,有点不争气,“……我今生一直等你。”

  怀珠喉头哽了哽,抛去那些误会和执念,她和他,似乎纠纠缠缠走了许久,前世也像亲人一样对彼此萌生感情。

  她回头道:“别动,你有伤。”

  陆令姜道:“有伤又不影响什么。”

  只是站起来而已,他又不是垂死。

  他怔了怔,难以置信地眨眨眼,没从脸皮薄的怀珠口中听过这种话。

  抬起她的下颌,凉凉打量她那张嫩滑美丽的脸蛋:“再说一遍?长能耐了。”

  怀珠毫不示弱,唇角反而一丝丝微笑:“殿下不是说过要给我做狗吗?”

  颤巍巍的这句话,如撞在彼此的心弦上,充满了危险的暧然。

  她想他脾气好可能会冷脸,脾气坏有可能直接赏她一巴掌。谁料他都没有,幽幽摸了下她耳畔明月珰,道了句:“好。”

  陆令姜顿了顿,好像欺负她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快意。午牌的时候下人来报,说送进去的膳太子妃一口没吃,怕是要绝食的节奏。

  她这双通红的眼睛,泛着血丝,被她揉了又揉,已不复前几日那般明亮了。白一枝囍已然吃光了,这世上再无良药。

  “这一招苦肉计使得,着实出色。”

  陆令姜冰冰凉凉地笑着,剜了盛少暄一眼。

  “闭嘴,想死?”

  这点事算什么。

  摇尾乞怜,矮身做狗,卑微求欢。

  他方才句句皆是肺腑之言。

  只要能娶她到手。

  第96章

  疑窦

  婚事既定,东宫零零碎碎地打扫起来,系上红绳红囍字,红灯笼。太子妃的寝宫水木阆苑是很早之前建好的,如今为迎新人入府,里里外外再次洒扫布置一遍,栽植垂丝海棠,犹似椒房暖殿。

  一批贡品新到,有茶叶,绸缎,黄金,还有一套十二盏的红梅官窑瓷器。乍然望过去,光灿夺目直耀人眼。

  “嫂嫂会喜欢这些吗?”

  盛少暄表示怀疑,名单送至东宫,太子左一个给太子妃留着,右一个也给太子妃留着,完全没别人的份儿。

  怀珠疑道:“种?”

  故事说来有些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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