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0

不起吗?”

  他右腿的残废和太子有点关系,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对太子抱有敌意。

  怀珠懒洋洋嗯了声,也不和白揽玉争辩。

  ……

  长夜寒天,清冷幽黑,肃穆的灵堂也似一座牢笼,卫兵严肃值守在四周。冷月窥人,白家的朱漆的灯笼前挂上了白灯笼,半夜更显得静穆阴寒。

  陆令姜来到门前时,卫兵要纳头拜见,被他轻轻制止了。白家大门四敞大开着,他遣人招呼了白家主人一声,径直朝里面的灵堂走去。

  他本没打算这么晚叨扰白家的,但心浮意乱,实在放不下怀珠。说好奔丧回来请她去看戏,实则他一日心如火烧,一日都等不了了。

  自从怀珠放了恩断义绝的狠话后,好像他们的关系无形间变了,他真的成了陌生人,恩怨两清,见她一面也费劲儿。

  这种状态绝不对。

  有事还是说开了好。

  夜已深了,远远看见灵堂内的怀珠正斜斜倚在软垫边,穿着丧服打盹儿。她单薄的背影,淡淡悲意,好似正噩梦缠身。

  她眉心胀痛得厉害。

  渐渐地,也放弃了挣扎。

  白老爷此时领着怀安过来,怀安午睡魇着了,哭着喊着要找姐姐。猛然见此,迅速捂住怀安的眼,掉头回去。

  天——

  第98章

  情殇[二合一]

  翌日,陆令姜与白老爷略略交代了情形,怀珠在国史馆当值,需时常用藏书阁查阅古籍,故而婚前搬入东宫暂住。

  白老爷焉有不同意之理:“是。殿下青睐小女,是小女的无上福分,多多叨扰殿下了。”

  其实何须解释,怀珠从前就是太子殿下的外室,是她自己淘气跑出来,如今回归东宫原本是完璧归赵。至于未婚夫妻之间行不行房事,早已心照不宣了。

  黄鸢在身后道,“若非你今早答应与他到太清楼见一面,他还不肯走。”

  怀珠沉声道:“他这样明明是逼我,把事情闹大,昭告全天下我是他的女人,再无人敢上门娶我,逼我不得不嫁给他。”

  黄鸢欲言又止:“阿珠,你真的不感动吗?就凭他给你下跪,之前又费尽心思地种花,只为治好你的双目……虽然花现在被毁了。”

  怀珠嗤道:“哪敢不感动。”

  黄鸢道:“咱们女儿家嫁谁不是嫁,我看没有比太子哥哥更好的了。况且阿珠你之前喜欢太子哥哥,对吧?即便你现在不想跟他和好,好歹也做个朋友,将来遇见个大灾小痛的有求着太子哥哥的时候。”

  怀珠撇了撇嘴,挺无语的。

  登上马车,前往太清楼。

  一夜之间,怀珠的身价提高了几百倍不止,几乎成为全城第一贵女,人人尊重敬慕,说是公主也不为过,能将太子逼得当众下跪的只有她。

  陆令姜赶来太清楼时,正好看到怀珠的背影,刹那间,犹如一朵白荷花在他满是暗淡褪色的世界中盛放。

  他冻结的心跳活起来了,只有她带来的春风,才能吹化冻土。

  陆令姜情不自禁地微笑,随即又见她目覆白绫,显然是眼疾重新恶化了。红一枝囍被毁了,她迟早变成瞎子。

  他心头微微酸楚,暂时收摄心神,长吸口气,朝她奔了过去。

  这次见面是他费了千辛万苦、不惜下跪整夜求来的,一会儿定要好好说。

  怀珠来到二楼落座,摘下白绫。这 位置以前听戏时常坐,两侧竹帘撂下便是私密的雅间。

  二人早约好了,在此会晤。

  茶博士上茶,怀珠静静饮了一盏,瞥向对面的陆令姜。

  他清明灵秀的面孔丝毫未变,下泪堂一粒黑痣,仙鹤目,三眼白,依稀是前世初见的模样。甚至因为他在雪地中跪了一夜,沾了雪气,更添几分温柔之感。

  “让我最后再尝尝……被你爱的滋味。”

  陆令姜深叹着伏在她的下巴之下,品味她的温柔,失控,越发有几分疯狂,似瘾发作了,千万条小虫儿在心头咬啮。

  “你是我两辈子活在世上唯一的快乐。”

  窗外一道拖着长长尾巴的光芒滑过,不知是不是流星,却有流星一样的意境。

  怀珠五个纤纤玉指抚摸陆令姜的眼睛——这双她曾经以为最漂亮、最值得人留恋的仙鹤目,试图找回爱他的感觉,却徒劳无功。

  所幸敦伦之事并非一定有情分才可以做,他为爱上瘾,她为求还债,两人目的不同却殊途同归,节奏很容易和谐。

  那件事上陆令姜给人的感觉跟以前一样,好像把人撕裂,情酽时令人窒息。怀珠强忍着疼奉承他,意识迷糊中叮嘱自己明日一定要喝避子汤,若是怀了孩子大大不妙。

  直到后半夜,怀珠发丝濡湿了,手足无力。昏昏沉沉中陆令姜好似叫了好几次水,帮她洗干净,一夜都没怎么睡。

  ……

  翌日晨光熹微,怀珠苏醒过来,见微薄的日光懒洋洋地透过帘帐,映在身上。

  她打了个哈欠,翻身却翻在了陆令姜的怀里,对方正支颐,一双温柔的眼正含笑盈盈望着她,也不知望了多久。

上一页下一页